猝不及防地,何润芝猛然一巴掌打到陆昉的脸上:“不孝子,你就是要我现在去死。”
像是既然软的不行,她就来硬的。
而且何润芝这硬起来,一点也没有跟陆昉开玩笑的意思。
杭菀见陆昉被打,即刻推开何润芝,查看陆昉的情况,对何润芝的称呼也有了变化:“婆婆,你再生气,也不可能这样对陆昉。”
杭菀推的虽然只是何润芝的手臂,但何润芝原本在藤椅里就没坐实,身体的重心一歪斜,便整个带着椅子一并往地上倒。
饶是陆闯眼疾手快第一时间上去扶了一把,何润芝仍然从椅子里摔了出来。
陆闯去搀何润芝。
倒在地上的何润芝抬头,两只又黑又幽深的眼珠子盯住他,冷不防吐出一句话,如冰冰凉凉的蛇在他耳边吐着信子:“你也会非死即残的……谁也逃不掉……谁也逃不掉……”
此时此刻的感觉,就好像一个神经兮兮又神神叨叨的神婆,刚刚被鬼上过身,预见了未来,跟他吐露天机。
“……”陆闯深深拧眉,倒是想问清楚,她究竟几个意思。
可未及陆闯开口,何润芝两眼一翻白,瞬间晕了过去。
杭菀即刻喊来佣人,把何润芝抬去她的卧室。
陆昉想帮忙又帮不成,只在旁侧咳个不停,陆闯给他拿了药,推着他跟去何润芝的佛堂,何润芝的卧室和佛堂是连在一起的。
这是陆闯第一次进入何润芝的佛堂。
一点也不像个人住的地方,佛龛上供着尊佛,源源不断地燃着香和蜡烛,满屋子的烟油气息。
佛龛前是用于跪拜的蒲团,蒲团前有个小铁盆,铁盆里堆积着厚厚的黑色的燃烧物,应该全是何润芝抄写过的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