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之前,没有先问一问聂老头吗?聂老头不是也在下面?这些年你没去问他吗?”
佩佩哭。
哭声回荡在房间里。
宋红女捂住耳朵,却无济于事。
宋红女想离开,却仍旧手脚发软,浑身无力,且佩佩在那里,她不敢下床。
“你能不能走?不要再留在我这里。”宋红女捂着胸口,大口地呼吸,“难得回来一趟,你不和陆老头叙旧吗?或者你去见一见你和陆老头的孙女,你和陆老头的孙女在我对面的房间,很近的,你不过去吗?”
佩佩又哭:“红女……你害我的孙女……”
宋红女声音里的笑意变得多一些了,笑意里甚至泄露一丝得意:“我怎么害你的孙女了?陆家和聂家的婚约,是聂老头提出来的,你当年要没反对。”
“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你没反对,是因为你心里对找回你和陆老头的儿子已经绝望了,所以婚约订就订,弥补陆老头的遗憾。”
“聂老头为了你也是煞费苦心,临终前的遗言都要交待二爷去办这件事。”
“你和我一样吧?都没想到二爷这么能干,尽心尽力地帮你找回儿子了,积极地推动你的孙女嫁给陆老头的孙子。”
“现在多圆满?你和陆老头的孙女,可以光明正大地称呼陆老头爷爷,没有人怀疑。”
“你的孙女也在备孕了。你可以期待了,期待不久之后,你和陆老头的孙女,会跟陆老头的孙子,生下你们的重孙。”
话到这里,宋红女的音调已无意间变得比平日尖锐,一种因为心情太痛快而产生的尖锐感。
似要将这种尖锐感化作一根针,刺入与她对话之人的心中,狠狠地戳出淋漓的鲜血,戳得对方血肉模糊。
而似乎只要再加一把火,宋红女就可以笑出声。
佩佩哭得厉害,再次朝宋红女飘近一点。
“不要过来。”宋红女喝止佩佩,“你究竟找我干什么?找我又没用。是聂老头这样报复你,又不是我。你难道因为斗不过聂老头,就挑我这个软柿子来解你的心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