呡了一口酒,他问:“以笙,记不记得之前我一直告诉你,有些事情我也在摸着石头过河?”
乔以笙自然记得:“你指的就是今晚从宋红女口中套到的事情?”
这会儿的聂季朗并没有戴眼镜,金丝细边眼镜被他摘下来放在笔记本电脑旁边了。
在此之前,乔以笙只在最初的照片上见过他没戴眼镜的模样,此时她亲眼所见的没戴眼镜的聂季朗,仿佛因为少了一层束缚,完全压不住他身上强烈的压迫感。
他的眉梢眼角悉数彰显之前被镜框和镜脚盖住的锋利,尽是在上位者的成熟男人的气质。
他没有看乔以笙,他看的是窗户外面。
他这个房间的这扇窗户,朝向的是佩佩的那栋老房子。
浓重的夜色之中,老房子的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雾气。
聂季朗没有直接回答她,娓娓道:“我没有骗你,我父亲临终前交待给我,就是找到我失散的哥哥,由我失散的哥哥那一脉,去履行和陆家的婚约。”
“不止你有疑问,我也有疑问。而且我的疑问也比你更大,以我对我父亲的了解,我不认为简单的一个婚约,能让我父亲有那么深的执念。”
“因为找人总没什么结果,这件事原本淡出了我的视野。后面也和我当初告诉你的一样,陆清儒病危,陆家来催促,族里的叔公推出了婧溪,婧溪个人也愿意,我也就没反对。”
“但发现你的存在之后,我就对实现我父亲的遗愿很感兴趣了。我想知道,由你来和陆家联姻,究竟是会有什么不一样。”
聂季朗的目光从窗外,转移到乔以笙的脸上:“以笙,换你,你难道不好奇?”
当然好奇,乔以笙从一开始就好奇聂季朗为什么非要她嫁入陆家不可。
谁知道猜来猜去,竟然不是聂季朗图谋陆家的东西,纯粹是想满足他的好奇心。
——聂季朗现在的意思,不就是,比起完成聂老爷子的遗愿,他更感兴趣的是遗愿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