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你爸爸躺在医院里,爷爷一次也不敢去看他。爷爷没有脸,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给你爸爸找医生、想办法,让他清醒,恢复健康。可老天爷没给我这个机会,到底还是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要不是佩佩心软,送给我一件旧物,我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和佩佩原来有一个儿子。”
“我以前辜负了佩佩,现在又辜负佩佩,之前浪费了那么多年没找到,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害了他的命……”
陆清儒像一个坐在忏悔室里,对着神父忏悔的信徒,讲着讲着,便不知不觉地不再以“爷爷”自称,只剩“我”了。
他甚至连手势都带着忏悔,合十的双手交握着抵于他的额前。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给谁的报应。”
“也许是我的父亲报应给我的。”
“我报复他以前拆散我和佩佩,要他断子绝孙,他就报复在我和佩佩的儿子身上,是这样吗?”
“我只想履行我对佩佩的承诺,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有其他女人。我有什么错?他要振兴陆家,我已经为他办到了。我为陆家创造了前所未有的辉煌,他还不满足吗?”
他的姿势遮挡住了他的脸,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停顿了约莫一分钟,双手放了下来,重新在镜头前坐好,神色是平和的,双眸如同穿透了视频,直直看进她的眼里。
“乔乔,爷爷也病了,脑子开始不灵活了,记性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把身边的人全部都忘记了。”
“可是爷爷不能忘记啊,在爷爷拿自己命去给你爸爸赔罪之前,爷爷要给你爸爸报仇。”
“如果不是爷爷的私心,想看陆家的一个个为了财产争个你死我活,报复我的父亲,就不会牵连你的爸爸和陆家有了交集,最后无辜丧命。”
“最该死的爷爷,把你爸爸牵扯进来的人也该死。”
“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聘请你爸爸参与宜丰庄园项目的恶人,是陆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