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她个人的癖好,她喜欢挑战这些。
另一方面她也是故意想吓吓他。
过山车、海盗船、大摆锤等等,每一个项目她都拽上他当陪客,可他每一个都能处变不惊地下来。
不仅是面不改色,连玩的过程中连半丝动静都没有。
欧鸥忍不住问他:“哥哥,你为什么不叫的?”
他重新戴上上娱乐设施之前摘掉的眼镜:“我不害怕,为什么要叫?”
“我也不害怕,可我也叫了啊。”不仅叫了,接连几个设施下来,她的嗓子都快喊废了。
他的那位保镖适时地出现了,送了两瓶矿泉水,便又离开了。
欧鸥咕噜咕噜灌着她的这一瓶,明白了原来跟屁虫并没有彻底撤走。
喝完水,润了润嗓子,欧鸥接着话茬,问道:“哥哥你难道没有本能反应的?”
再不害怕,上了跳楼机和过山车,也会被刺激地大吼大叫。
他嘴角泛起一丝弧度:“人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本能反应的,小鸥。”
“哇,听着好累好辛苦。”欧鸥揪起两条眉毛。她无法想象。光就控制自己脾气这一块,她长这么大了,还是算不上成功,否则在学校里也不会动不动带头反抗这反抗那的。
她觉得她应该一辈子都这样了。反正她也已经半放弃了。人还是活得随性最为舒坦。
欧云谣女士和袁文潜同志感情破裂这件事,算是她憋得最成功的,可憋得她快内伤了。所以她很后悔,如果时光倒流重来一次,她一定选择不管不顾地戳破他们在她面前的拙劣演技。
“凡事习惯成自然。”他陪她一起坐在石凳里,“自然也就是一种本能。”
欧鸥评价:“多没劲儿啊,会少了很多情绪。”
她清楚地知道,她暴露了她的矛盾。
她自认为比同龄人成熟,也喜欢成熟一些人,可她又明白,成熟往往和年龄、成长、阅历挂钩,也往往代表被社会和现实一定程度地规束了。
可被规束,又是她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