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和阿德向他汇报的没差太多。
所以从聂鼎的起居室出来后,聂季朗就让管事儿的可以着手安排聂鼎的后事了。
聂鼎的后事,聂鼎自己之前就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准备了很多,基本现在就是照着办,没多大的问题。
最关键是的筹备法事。
法事算是聂家的传统,无论喜事丧事都有其一套法事流程,大和小的区别。
聂鼎自己加了一场,为了确保他死之后能和佩佩团聚的法事。
聂季朗也是在之前聂鼎自行准备后事的时候了解到,当年他的母亲,即聂鼎的第二任妻子佩佩过世时,聂鼎已经做过一场法事,目的是不让佩佩先去转世投胎,必须等聂鼎。
聂季朗早年便暗暗察觉自己的父亲聂鼎对自己的母亲佩佩的感情有点疯魔,所以对于这种拘着她不允许她先投胎的行为,在聂季朗看来不算多怪异。
更准确来讲,是无论聂家或者聂家的人,发生什么事、有了什么行为,聂季朗都不会感到怪异。
这个传承百年的曾经的世家大族,聂季朗一直认为,无异于“百足之虫”,迟早会有摧枯拉朽的一天。但,他有生之年是否可以等到?聂季朗不知道。
覆巢之下是没有完卵的。他生于聂家,长于聂家,他的身份地位依附于聂家,接下来还要承担起家主的责任,算起来他自己也就是个“卵”。
“季朗?”莫斓的声音轻声在他耳边响起。
聂季朗松开捏着鼻梁的手,睁开眼抬头。
莫斓把尚冒着热气的毛巾敷到他的额头上:“你去睡会儿吧,我觉得天亮之前,爸不会没气的。”
聂季朗把毛巾从额头取下来,戴上他的眼镜,不置与否。
莫斓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好意被拂,转而用毛巾帮他擦手:“今天怎么换了一副?”
聂季朗一顿,又一次拂开毛巾,起身:“你跟我过来一趟。”
莫斓瞧出他的正色了,猜到他有要紧事,暂且没多问,跟在他后面,回了两人的起居室。
聂季朗重新摘掉他的眼镜,看着莫斓,没有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告诉她:“我在外面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莫斓还抓在手里走了一路的毛巾,应声掉落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