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斓,”聂季朗说,“你不用照顾我。”
其实两人还没结婚之前,他就告诉过她,她不必尽做妻子的责任,只需要在外人面前维系好他们夫妻幸福美满的假象就可以。
但莫斓想做。
而聂季朗承诺过她,能满足她的,他都尽力满足她,所以他扮演好丈夫的角色,让她在这段婚姻中得到她希望得到的价值。
现在,不能再这样。
“为什么不用?”莫斓问,“我们又没有离婚,一切不是应该照旧?”
聂季朗说:“这对你不公平。”
莫斓说:“我不觉得哪里不公平。”
聂季朗还是将她的手从他的身上捋开,从衣柜自行取出两套他的衣服,未再多言:“我去客房了。”
莫斓低垂着头,垂落于身体两侧的手轻轻蜷缩:“季朗。”
聂季朗回头看她一眼,最后道:“因为我的出轨,我们的相处模式需要做出调整。先休息,等我爸的葬礼结束,我们再详谈。”
在客房洗漱过后,时间已过凌晨四点半,窗帘外面的天似乎都开始泄漏晨光。
临睡前,聂季朗点开手机。
果然又有来自她的未读消息。
而且是在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那时候距离他们结束通话已经很久了。
当初他只是用这个手机号码给她发了条短信,昨天早上她在发来她看日出的照片之前,先通过手机号码加了他的这个微信。
聂季朗本人是不使用微信的,开通纯粹为了日常一些事务处理的方便。
现在因为和她是用这个号码通讯的,这个号码反倒快成为他的私人号码。
她的存在夹杂于手机里一堆冷冰冰的人事之中,格外突兀。
聂季朗还是习惯给她发短信。
但她喜欢给他发图片,所以用微信的次数多。
这一次她发来的仍旧是一张图片。
图片内容是他昨晚掉到泳池里的那副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