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为何发怒?”安国公换下朝服, 挥手示意下人将碎瓷片收拾出去。
闻言,端敏长公主重重哼了一声,吩咐所有的下人通通守在门外,然后看向安国公,语气微冷,“去看了昭儿之后,我去了三房同三弟妹说了一会儿话,倒是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安国公皱眉听着,按理说惹怒端敏的人不该是陈氏,她的会做人全府皆知。
“什么事?”
“春闱开始之前,昭儿曾经请陆照为她抄书,因为此事陆照与昭儿有了接触,可能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端敏长公主愤怒未减,又将陆照曾多处在园中停留意图偶遇姜昭的用意说了出来。
“姜家对他不薄,他竟然敢妄想姜家最尊贵的女儿。先前他为昭儿抄书,指定在书中夹杂了自己的私心。昨日又光天化日之下闯入公主府,即便带着一位大夫,也是对昭儿的冒犯。”她从陈氏那里回来就一直在生气,此时对着安国公终于发泄出来。
“暂且不提公主的猜测是否为真,公主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昭儿的允许昨日陆照能进去公主府吗?”安国公老辣,一句话点到了事情的关键。
当然不能,公主府中养着护卫,还有景安帝派过去的禁军。
端敏长公主怀着怒气沉默了下来,她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一想到女儿可能对陆照也生出好感,她的胸腔就又冷又闷,女儿怎么能看中一个破落户出身的小官呢?
“终究是我们……亏欠了她,她的事情公主还是和从前一样莫要多加过问。”许久,安国公开口,声音中饱含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闻言,端敏长公主的怒意僵在了脸上,而她还是忍不住开口,“此事绝对不能任由昭儿心意,我是她的母亲,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她在婚姻大事上走错路?那陆家子即便中了状元,可如今还是一个地位低微的七品小官,金陵的家业也早就败落,他拿什么肖想郡主。”
“未必就是公主想的那样,也有可能就是接了晗儿的嘱托。”安国公不想在姜昭的事情上多说,蓦然沉下脸震住端敏长公主。
“昭儿那厢不可轻举妄动。公主若执意要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妨试探一下陆照,”安国公提出了先前就想好的提议,“请陆照到府中,和他说弟妹有意将女儿五娘嫁给他,看他如何反应。”
陆照应下婚事皆大欢喜,若是开口推辞就立刻寻根问底。
端敏长公主也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颔首同意,不过脸上尤带着被冒犯的愠色,“就是五娘也是安国公府正经的小娘子,便宜那陆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