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只有三个月, 他希望自己能在小郡主的身边,成为她真正的家人。而不是遥遥地望着她凋零在公主府的深宅中,任由一群无心的“亲人”伤她害她。
“陆明德,你很好。”景安帝沉默了一会儿, 又说了一句同样的话。
之后,他什么都没再说, 直接挥手让陆照退下, 转而看向难掩震惊的禁军卫千总, 厉声吩咐他护好公主府,“今日抓的人,凡是受郭氏驱使者一律杖毙!”
禁军卫千总应命退下。
景安帝寒着脸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又吩咐王大伴传唤太医院的院正觐见。
一如既往,太医院依旧拿不出可以挽救姜昭身体的新药方,看着瑟瑟发抖的老院正,他没有出口怪罪,而是突然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后宫中人每日的平安脉可有孕相?”
景安帝的话音落下,不仅院正微微一愣,王大伴也心跳一滞。
“回禀陛下,并无。”院正如实回答,心中十分忐忑陛下问起此事的用意。
按理说,陛下膝下的皇子皇女不算稀薄,大公主已经儿女成双,底下最小的有个咿呀学语的十一公主。陛下他怎么会突然问起子嗣来?
“长信宫那边呢?”景安帝想起自己最近的去向,开口又问。
院正依旧摇头否认,崔皇后已近高龄,受孕难上加难。
闻言,景安帝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稍纵即逝。
只是一个下午的功夫,玄冥司的指挥使简知鸿带着人就查封了数十箱所谓郭家推崇的圣书。
随手翻了翻,他不禁嗤笑这书背后明目张胆露出的心思,“帝王乃天择,上派有德之人辅佐之,定其位尊其为。原来,这郭家家主是把自己看作上天派来的有德之人,就连下一任皇帝的人选也要他来选定。厉害厉害,照此下去,将来本指挥使也要听从郭家的行事。”
“指挥使,还有这本,说什么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故而要从一而终不改嫁不事二夫。我等即便从武,也听月使大人提过,所谓失节的节指的是人的气节德行,跟名节又有何关系?如此曲解,逼死人不见血,实在可恶!”因为姜昭的身份,玄冥司中也有一小部分人是女子,见此书一派胡言,气的脸都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