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 她憔悴了许多, 即便看着自己的长孙都提不起任何的精神。
她更怕看到自己的女儿姜昭, 唯恐再多一个坏消息冒出来彻底地击垮她。
“母亲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呢?从前也……那么多年都过去了。是福是祸,该来的总是要来。”姜曜脸上的神色十分淡漠,在他看来,前面十多年的尊荣富贵终究是要还的。
欠了妹妹的,欠了陛下的,迟早一切会真相大白。
安国公府分了家,除了愧疚与他新生的长子,姜曜心中再无旁的。
二弟远在东海,又立有功劳,想必不会受到太多的牵连,他这时总算弄明白了为何当初妹妹提议让他外放离京,建功立业,恐怕她早就察觉到了吧。
可惜,眼前只有他的父母还看不清安国公府已经大难临头,还在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还只将陛下的态度归罪到郭氏的身上。
姜曜叹了一口气。
“若那药方有用,朕是直接赐婚还是再考察陆明德一番继续提拔他?赐婚的话盘奴嘴上不说心里应该会欢喜,可朕是天子,金口玉言,说过的话怎么可以更改?”
御驾进了宫门,景安帝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像是在和一旁的王大伴说话。
可王大伴识趣地一句话都没应,他伴在天子身边多年,早就摸清了天子的性情。
这个时候景安帝说的话已经表明他心里做好了决定,端看着吧,如果小郡主平安渡过这一劫,陛下哪里还会管什么金口玉言,哪怕陆侍郎只是个五品的小官,只要郡主说上一声,他也定然会同意赐婚。
不过,还有一事,如果陛下要为郡主和陆侍郎赐婚,那就代表着安国公府和端敏长公主不妙……
御驾停在干清宫,景安帝刚进殿换了衣服,宫人们禀报太子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景安帝沉下脸,已经猜到了太子为何前来。
昨日简知鸿写了封奏章,呈了上来,郭家人已经被他抓到了玄冥司。
太子,应该是急了、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