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任何人在他面前虚与委蛇。

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

虞酒挤药膏的手顿了顿,没有想到厉斯年会这么敏感。

她叹了口气,耐心得解释道:“三爷身上的伤口已经感染了,有些地方还在流脓,这些伤口最容易感染了。用药棉是避免伤口再次感染细菌。”

厉斯年耳尖微微颤了颤,深邃的眸子在她脸上瞥了眼,见她一脸认真,眼底没有任何不耐烦和厌恶的神色,心底不受控制得跳了下。

自从车祸醒来,他就开始自暴自弃,身上的伤口也不予理会。

疼到极致,就是麻木。

所以即使伤口感染,发炎流脓,他也根本不在乎。

厉斯年垂着眸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一抬眸,就见虞酒半俯着身子,白皙娇小的掌心里握着一根药棉,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了纠结。

“还说不是嫌弃?你那是什么眼神?”厉斯年问。

虞酒一本正经得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那场车祸一定很严重。三爷当时很疼吧?”

厉斯年呼吸滞了滞,一股酸胀的情绪猛地袭上心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疼吗?

他不记得了。

应该是疼得吧。

他只知道,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他脑海中也曾闪过一丝不甘。

可是当他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这两个月,他无数次想过,为什么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

厉斯年扯了扯唇角,不再说话。

虞酒见状,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