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厉斯年耳边传来一个温软的嗓音。
他缓缓睁开双眼,望向站在床边的娇小身影,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他刚刚……睡着了?
他已经失眠两个月了。
这段时间,身上的伤口时刻提醒着他,曾经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
身上的疼痛陪伴着他度过一个又一个无眠的夜晚。
渐渐地,大脑神经对疼痛不再敏感,变得麻木不堪。
但他依旧无法正常入眠。
虞酒站在床边,见厉斯年缓缓睁开双眼,眼底隐隐闪烁着茫然的神色。
她凑过去,轻声道:“三爷,先把药吃了吧。那些佣人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药了。”
厉斯年唇瓣紧抿,精致的剑眉紧紧皱成了结,眉宇之间隐隐有几分被人扰了清梦的愤怒,又夹杂着几分对「药」这个词的排斥。
“不吃!拿走!”
说完,重新趴回枕头里,准备继续睡。
虞酒:“吃完再睡好不好?三爷,医生嘱托过,一定要按时吃药,不然药膏的效果也会减半的。”
厉斯年烦躁得捂住耳朵,将自己的脸转向另外一侧。
哪里还有半分冰冷淡漠的模样?
分明像个任性又固执的孩子。
虞酒无奈得望着他,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扬声道:“三爷该不会是不敢吃药吧?”
见厉斯年没反应,虞酒继续道:“三爷该不会是怕苦吧?”
“胡说!”厉斯年从床上坐起来,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戾气,望向虞酒的眼底带着一丝愤怒,“你故意的!”
虞酒耸了耸肩,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