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道：“那男人死的那天，整个人醉醺醺的，有些神志不清。他一进家门就开始撒酒疯，扯着那个女人的头发，从卧室一直拖拽到这里。”

厉斯年笔直地站在门边，视线落在了脚下的那片地面上，神色晦暗。

虞酒眉心紧皱，一只手搀扶着厉斯年，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后背，安抚般拍打着。

厉斯年唇角扯出一抹浅笑，朝着虞酒摆摆手，“我没事……”

说完，他缓缓迈开步子朝着里面走去。

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十几年前的场景。

“我记得那天，那个女人满身鲜血得躺在地上，那个男人像是气急了，冲进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我冲上去阻止，却在还没有来得及触碰到他的时候，就眼睁睁看着那男人倒了下去。”

虞酒诧异得问：“怎么摔倒的？”

厉斯年冷笑一声，语气微凉，“他运气不好，不小心踩到了被他扔在地上的酒瓶，滑倒了。”

“更不巧的是，在倒下的时候，他不小心撞上了茶几的棱角，手里的刀插进了他的身体。”

厉斯年望着茶几得方向，漆黑的眸子里 溢满了冰冷。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响起，透着说不出的彻骨冰寒。

“那女人以为是我推的，所以从那之后，她就开始躲着我，和我对视的时候，眼底都是恐惧。像是……在看一个杀人犯。”

“再后来，她就走了，带着霍一航。”

剩下的事情虞酒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了。

她以为厉斯年已经过得够苦了。可没想到，她知道的那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的三哥，远比她想的还要痛苦。

虞酒走上前，缓缓从男人身后将人搂住，面颊轻轻在男人宽厚的后背上轻轻蹭了蹭。

“三哥，他们不要你是他们的损失，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