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撷芳院外,冯承还跪在那里。

芳若经过时瞧见了,不由暗自心惊。此人平日里最得公主宠信,即便惹恼了主子,每每三言两语就能成功脱身,今日竟跪了大半日,看样子,公主似乎没有叫起的意思。

不说芳若觉得意外,便是冯承本人,亦是越跪越心惊。

他私下里保住了容迟的性命,带回府里,此举显然是合乎公主心意的,可他终究还是做错了。

公主对那个容迟的心思,比他想象的更为深沉。

原本,那人桀骜不驯,自己给他点儿下马威,调教好了再带他去拜见公主,是最稳妥的方式。没料到,公主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竟提前来地牢将人接走了,还专程请了太医院首为他诊治伤势。

这便不是寻常的中意了,甚至起了维护之心!

冯承心中升起一丝恼恨。

若那容迟只是个玩意儿,费些心思送给公主逗趣一番也未尝不可。可如果他在公主心中的分量比自己还重,自己可就真是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看着李太医和芳若进门的身影,冯承垂下了目光,心思开始运转起来。

撷芳院的偏厅内,楼昭正在用膳。

李太医垂手站在一旁,说着容迟的病情。不同于对芳若的三言两语,对宛华公主,他说得详细又通俗,将容迟的伤势剖析得清楚明白,说完了伤势,又详细解释了该如何医治用药。

楼昭细细地听了,结束后才说了句:“需要什么药材,只管跟芳若提,从库房取去,务必让他尽快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