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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熹表面不动声色,却将惊怒压在心中,人前只悲伤了一个晚上,次日便装作无事发生。

无人敢触碰皇帝的逆鳞,这件事的余韵,只在他一个人的内心,独自发酵。

人死灯灭,延熹皇帝对沈康的愤怒慢慢消弭,悲伤上涌,每每独处时回忆整件事的过程,总能思量出一处又一处的不对劲。

沈康活着时,他未必没有察觉到这些不妥,但无视了。

沈康死了,这些不妥,便成了插在他胸口的一根根利刺。

延熹秘密叮嘱卫信去调查此事,果真事有蹊跷,而诸多证据,都指向了沈宴构陷沈康的可能。

书中没有写明这些事件的具体时间,但楼昭推断,延熹此时,多半已经在心中给沈宴定下罪名了。

所以,才会下令禁足沈宴。

这个皇帝父亲当得可真有意思。

沈康被人陷害,不去查明真相,直接暗搓搓把罪名记在沈宴头上。待来日沈宴死了,又疑心有旁人加害了沈宴。

横竖没有自己的错,都是旁人的错。

楼昭唇角微勾,眼神一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