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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迟接过,迅速浏览了一遍内容,面色微变。

“钱司尧接任户部尚书才不到三个月,便闹出这样的纰漏,史正辅发现了这一点,便拿捏他得了不少好处。史正辅原是三皇子的人,被排挤得差点卷铺盖走人,最近这个月却得了提拔,想来便是这份证据的作用。可惜,他大约并不知道,这次的纰漏只是开始,钱司尧来户部的目的,便是要制造更多这样的漏洞,方便他周转户部的钱款,这种事情,哪能叫一个史正辅这样一个小小主事全程紧盯?所以,他死得不冤呢。”

这些话,便是楼昭不说,在看到这份公文内容的第一时间,容迟也都想清楚了。

楼昭观他神情,也知道不必多说废话,轻声一叹:“可惜我皇兄性情太过浮躁,才叫人钻了空子,险些背了黑锅。”

容迟默默听着,对沈宴被人诬陷的经历并未流露丝毫同情。

他在想,原来钱司尧,果真不是他们的人。

那么,钱司尧背后之人,又是谁?他挪用的这些钱款,最终流落到谁的手中?

难怪慕离得了这样的证据,却没有公开,只是叫大理寺卿草草定了钱司尧的罪。这背后的真相只需稍微细想便令人心惊,未必适合大理寺来调查。

皇帝多半更愿意动用暗地里的力量,先摸清情况再做打算。

钱司尧也很清楚这一点,而他背后的主子也不会容忍他将事态扩大。与其死扛着不认罪导致案情被深入调查暴露更多内情,不如痛痛快快地认罪,好为己方阵营争取一些反应的时间。

这样想来,一切便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