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入住的第一晚,院中持续传出难以置信的质问,在意识到宛华公主的车驾已经离开后,那质问变成愤怒的吼叫,除此之外,便没有旁的动静。
山中无近邻,便是那怒吼声再怎么吵闹,也不至于扰人,更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半分探问。
直至入夜,那声音似乎累了,总算停下。此后的三五日,又依稀传来类似的动静,只是声音越来越萎靡无力。
三个月后,便是新年。
从鲁地归来的贺寿队伍,在经过京郊清水县时,总算与据说很快就跟他们会合的二皇子殿下重聚了。
沈宴的贴身小厮元宝看到主子十分激动,绕着他转了好几圈,才兴奋地疑惑道:“殿下怎么了?您这是玩得不开心吗?要说殿下以后还是别一个人偷跑,也带上小的呀,保管让您事事不操心。”
沈宴白了他一眼。
都是些废物,他消失这么久也没人来找,个个都以为他在游山玩水呢!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这么废呢?
沈宴之前习惯了服用五石散,不说那些副作用,表面看起来却是健康红润。如今戒断总算有了些实效,人却极速地瘦了下来,好在精神还算不错。
那个一直蒙面的容华为他请了个大夫,看过之后表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先前亏空了身子,需要慢慢调理。
只是以后再碰不得五石散了。
沈宴暗自吐槽,谁再碰谁是傻子。被五花大绑困在椅子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体验,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可那个叫他如此痛苦丢脸的人,却是时候收拾干净了。
沈宴阴霾的目光落在身旁的蒙面男子身上,对方若有所觉,微微扭头看过来,隔着一层薄纱的眼神,竟令沈宴犹如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