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殿下要的,是让他们死。
庭院深深,草木葳蕤。
西厢房后排有一片空地,容迟跌跌撞撞避到此处,身后紧紧跟着的,是被饿了三天三夜的三头恶犬。
锋利獠牙流淌着恶涎,尖锐的爪子所到之处,抓出一道道骇人的沟壑。恶犬的喉咙间发出阵阵威胁的低吼,却没有立刻近前。
它们的确有凶猛的爪牙,可也忌惮容迟手里的匕首。
那匕首上鲜血淋漓淋漓,不久之前,眼前的男子曾用它划破它们的脊背、肚腹和筋骨。
三只恶犬已经不比初登场时的威风凛凛,各自都受了重伤。可这丝毫不损它们的战意,反而催发出更凶残的野兽本性。
容迟也受了伤。
他的肩膀和腰腹各被咬了一口,血肉撕扯,伤口入骨,浅色的新衣被鲜血浸透。
他毫不怀疑,一旦自己流露出些微的脆弱和退让,便会被当场撕碎,眼前的凶兽会在顷刻间将他的血肉分食殆尽。
容迟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并不轻举妄动,紧握匕首严阵以待。
一人三犬,沉默对峙。
终究是畜生缺乏耐心。
一头恶犬率先猛扑过来,径直咬向他的咽喉,却被容迟单手狠狠扼住了。但紧接着,第二头恶犬也扑过来,锋利的尖牙咬上他腰间的伤口,剧痛仿佛一道白光直袭脑门,阵阵晕眩让他几乎当场昏死过去,容迟咬紧牙关,用尽全身气力蹬出双脚,将那只狗远远踢飞。
可这时,他眼角余光留意到,第三只恶犬已然飞扑上前。
那个瞬间,容迟意识到,他今天可能走不出这个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