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值的宫人显然也听见这些密辛,个个吓得垂下了脑袋充当鹌鹑。
外头的人不知殿内情况,但同样心惊胆战。
被忽然指责的沈清头大如斗,没想到沈宴这般不讲究,无凭无据的话,竟敢在父皇寝宫前大放厥词,当场便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反驳回去。
沈宴却不依不饶,竟如同那市井泼妇一般,跪地大喊:“父皇明鉴,沈清实乃蛇蝎心肠,铁了心让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儿臣斗胆,恳请父皇重查三弟谋逆一案,其内必有冤情,三弟之死,也太蹊跷!求父皇给三弟伸冤做主啊!”
沈清恨不得撕了他的嘴,也只能期望父皇听不见他的胡搅蛮缠。
某种层面上,沈清的确很了解他的父亲。
延熹帝乍一听到那些话时,心中属实是翻江倒海,既惊且怒。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知晓此刻不是冲动的时候。
他可以暗中调查真相,了解沈清的底细,却不能随意大动干戈,储君未立,两名皇子背后都颇具根基,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动摇国之根本。
延熹帝想做个聋哑阿翁,满朝文武却不答应。
次日,以宰相温克伦为首的二皇子派联名上奏,弹劾皇长子沈清纵犬行凶,蓄意谋害公主,并表示他此前还极有可能谋害了三皇子沈康,要求以谋害皇嗣的罪名将沈清羁押,详查内情。
但以庆国公为首的皇长子一派却坚持认为,三皇子谋逆案罪证确凿,沈康畏罪自杀属实合理,宛华公主自己擅闯私园才被恶犬惊吓,一切都与皇长子无关,谢绝碰瓷。
双方在朝堂上你来我往,唇枪舌战,闹得沸沸扬扬,最后齐齐跪地请求皇帝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