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昭不禁看向他:“你还好吗?”
李太医说,他的伤势很重,比起半年前的鞭伤和牢狱之灾,有过之无不及。
命运多舛的反派先生,这次恐怕要卧床许久。
容迟仔细看她的眼,看清了那些担忧和同情,虽不明显,却也真实地存在着,并非他的妄想。
他不禁想起,昏迷之前,对方看向自己时,眼中浮动着的,是那么明显的焦急、担忧和惊惧,仿佛失去了他,就失去了全世界。
跟此时略带疏离的样子全然不同。
但容迟发现,不论是那时写在眼中的关切,还是如今这般浅淡而矜持的挂心,都令他熨帖不已。
真切,又让他心动,仿佛一切伤痛都远去了。
朝廷因为三皇子的案件忙得四脚朝天,公主府内,静养的两人岁月静好。
每日弹琴对弈,周琴师和宋先生都不再登门,楼昭分别赠二人大笔束脩,改投了容迟为师。而在这两个课业之外,她令人在公主府开辟了一个独立的院落,修建了练武场。
每日早起后,她遣散包括芳若在内的所有仆从,独自在里面进行秘密训练。
她不希望下次再遇险时,再落入什么无法掌控的危险处境。
那日在义宁坊,所有人都在关心宛华公主的伤势,留意两位皇子你来我往的机锋,只有慕离关心那些恶犬的死亡原因。
这三只恶犬都是西域的品种,体型庞大,人立而起时,能有成年人那么高。它们长相狰狞,牙齿锋利,身姿矫健,凶猛有力,能被皇长子圈养,一定接受过特殊的训练。这样的凶兽,普通人单独对上一只,都难有活命的机会,但这两个人,能在三犬群攻的处境中全身而退,首先就是极为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