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烫得厉害，不知是因为片刻之前的缱绻，还是当下无以名状的尴尬。

此时此刻, 她只想第一时间离开这令她无法面对的状况。

但容迟却不肯放她走。

察觉到她的退避，男人的眼眸变得深沉晦暗，修长有力的大手强势地箍住她的双臂。不过以楼昭的本事, 她真正想走的时候，这种方式是困不住她的。

也看不清究竟是如何动作的, 只一瞬间，她便脱离了容迟的掌控，再一转眼, 人便已经到了车门附近。

眼看着这女子便要掀开车帘走了, 容迟发出一声闷哼。

极致隐忍的声音，果不其然, 引起了楼昭的回头。

她目光一扫, 视线便被凝住了。

他手捂着腰侧，指缝中渗出猩红的鲜血。

容迟身上还穿着大婚当日的玄色礼服，深色的布料即便被浸饱了鲜血, 也看得不是很分明, 或是角度的问题，或是他刻意掩饰，那处的伤口，竟直至此刻才被她察觉。

楼昭去而复返, 回到容迟身前, 面色有些冷。

“怎么回事？”她问。

容迟低声道：“如你所见, 受了点儿小伤。”

小伤么？

楼昭就近看了看，应是锐器所伤, 刀口平滑，约有三寸长，血肉外翻，因为长时间没得到适当的处理，伤口已经与布料粘连，散发出浓重的血腥气。

楼昭自己身上的血腥气也浓，竟忽略了。不过她身上沾染的，都是旁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