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们并肩躺在一张造型繁复华丽的大床上,彼此穿着单薄的衣物,长发披散着,纠缠在一起。迟渊看见自己将两人的发丝各自分了一缕出来,合在一起打了个结,低声道:“如今你我也算是结发夫妻了。”
祂的心紧了紧。
结发夫妻。
便是祂远离尘世,离群索居,也听说过这个词。
身旁的女子没有反驳,眉眼温柔地看着祂的动作。迟渊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剪刀,将那缠绕在一起的发丝剪了下来,藏在手心里。
眨眼一瞬,祂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穿玄色喜服,走在迎亲队伍的列。宾客熙熙攘攘,祂饮了喜酒,来到洞房,柔美的女子举着团扇挡脸,祂将那团扇取下了,着了迷一般凝视着她娇美的容颜,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她羞涩地催促一声,才想起举起手中的清酒,与她合饮了。
迟渊留意到,梦中两个女子的面容都艳丽无匹,却不甚相同,但祂却很笃定,那都是楼昭。
她与祂结发,与祂同饮交杯酒,究竟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两人的世今生?
不论是哪种可能,都叫他一样的心喜。
因着这喜悦,祂竟然不知不觉,将外界的危险都忘了。
不知不觉,耽溺于她的梦境。
她在镜梳妆,祂便上去,接过梳篦,为她绾发。她在屏风后沐浴,祂也毫不见外,去帮她加水穿衣。两世的他们都属新婚,浓情蜜意,有着说不完的甜言蜜语,便是靠在门扉上,依在轩窗边,也能热烈的亲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