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语原以为,这只是一个空荡荡的院子,可实际上,院子虽小,一应俱全,不仅有卧室,还有书房。

书房里放着一些旧物,旧书,看过的朝廷敕报,桑家历年的旧账本,以及桑谨从小到大的课业。

桑语知道后,就让桑正去处理了,还能用的就留下,该晒的晒,免得被虫蛀了,一些损坏严重的,就干脆拿去厨房引火好了。

只她没想到的是,这里面还能有不一样的东西。

“是什么?”桑语坐直身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一些账本。”桑正左右看了看,见丫鬟们都待在凉亭外面,无人能听见他们的对话,才压低声音道,“我仔细翻看了一下,是往年扬州税收的账本。”

“这东西不该在官府吗?”桑语皱眉。

怎么又是账本,假山下的石洞里一份,旧书房里还有一份,这个桑疾到底藏了多少?

“老爷为人谨慎,一般都会准备三份,其中一份秘密运往京城,一份放在府里保存,还有一份不知所终。”他并不知道那份被藏到了庄子上。

“都是哪几年的?”桑语问道。

“是盛平二十五年到三十五年这十年间的。”桑正道。

桑语眼前一亮,假山下账本起出来后,瑞王随意翻看了一本,正是盛平三十年的。

也就是说,瑞王得到的那些,她这里都有备份。

现在是盛平三十九年,原主背下的账本是近三年的,即盛平三十六年到三十八年。

而在盛平二十五年之前,桑疾有没有成为皇帝的暗探,不得而知。

当然是皇帝,如果不是皇帝,还有谁能指示那位备受盛宠的瑞王,顶着病弱的身子长途跋涉来扬州?

所以,一定是扬州出现了变故,皇帝提前觉察了危险,派瑞王亲自来运送那些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