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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虞夫人含笑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是,确是如此。”

说完又从旁边嬷嬷手中接过一个锦盒,递到李挽手边来,“姨母也不知你喜欢些什么,这个你先拿着,改日到府中去玩,看中什么尽管带走。”

李挽看向这位姨母,年约三十多岁,保养极好,穿着一袭藕荷色衣裙,虽只简单带了几样发饰,却配色舒适,眼中含着笑意,颇为温柔娴静,不过眉眼间倒是和云如梦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旁边李元纬一听这话,故意道,“哇,那姨母您可真是太偏心了!”

几人正说着话,忽见小厮急匆匆进来,“夫人,宫里来人了!”

云如梦一愣,赶忙起身去接,院子里一众宾客面面相觑,也都跟了上去。

宫里来的人传了圣旨后便要告辞,云如梦示意嬷嬷塞了个鼓鼓的红包过去,试探问道,“今日里劳累公公了,不知皇上怎会……”

那公公将红包塞进袖中,哈哈笑了两声,“夫人改日可要进宫看看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可是一大早便去求了皇上呢!”

旁人听不清二人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这丞相府果真是备受看重,连宫里头都特意派人送来了赏赐,真是做足了面子,只云如梦觉得像是被人盯着吞下了块坏掉的点心,只能一边恶心一边咽下去。

李挽见她脸色不对劲,忍不住有些担忧,轻轻喊了声“娘”,云如梦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无事,只是后面多少心情有些不如之前,只有在李挽面前时才笑得有几分自然。

待晚些时候宾客都散了后,李挽才找到时间仔细问问这事。

“娘和宫里那位贵妃一直不甚亲近,再加上早两年时,娘本想为大哥定下宁家的姑娘,宫里却突然颁了道圣旨赐婚给大哥和二公主,可二公主那时已经心有所属,便偷偷跑出了宫和人私自……”说到这里,似是说到什么难言之处,李元经顿了下方继续道,“后二公主被宫里派人捉了回去,这门亲事也不了了之,旁人只以为是二公主突染恶疾不得不静心休养……”

听了李元经这话,李挽犹自有些不解,“所以赐婚一事是贵妃提起的?”

李元经摇摇头,“这事是不是贵妃提起的倒也不确定,只是二公主被带回宫时,一直向贵妃求情,言语中提及了一句贵妃说过会帮她的,娘这才起了怀疑。今日里宫中来了圣旨,怕是近几日贵妃便会召娘进宫去……对了,你今日见过虞家表妹了么?”

李挽点点头,却见李元经面色有些古怪,不由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李元经本还觉得背后议论他人有些不对,但对上李挽清凌凌仿若一汪清泉的眼睛,便又觉得这些事非说不可,犹豫了下,含蓄道,“虞表妹行事上颇有些——不恰当。”说完,想起虞心悦以往的一些所作所为,忍不住又补充了句,“若是她单独约你出去,你且不要理会便好。”

在有些事上,他比云如梦要敏感许多,只是虞心悦在云如梦面前一直都是乖乖巧巧的样子,李挽未回来时,他想着能有虞心悦偶尔过来看看云如梦也好,现在李挽回来了,李元经自是已经换了一番想法。

至于这是不是利用了虞心悦,他可没这种思虑,真要说起来,虞心悦这几年胡闹过的不少事情他和大哥也跟着收了不少尾。

李挽想起虞心悦在罗子镇时的所作所为,本只以为是个脾气娇惯的少女,现在看来倒像是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情,但看李元经神色,李挽自觉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干脆不再问了。

李元经猜测宫中会召云如梦入宫,倒是没想到这样快,宴会后没几日,传话的人便到了。

李挽还要再过几日才去天子班念书,传话的公公又特意提了他一句,于是也只能跟着同去。

云如梦替他理了理袖口,看见李挽纤细的手腕又是一阵心疼,“怎得补了这样多时日,竟一点肉也没长?”

眼看着云如梦又要提起自己的饭量,李挽赶紧岔开话题,“娘,到了宫中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自从那日宴会上李挽第一次喊了她“娘”,云如梦这一连多日连梦中都多了几分安稳,那日有宫中人在,她心里又挂念着事,才勉强没有失态,晚上就寝时,却是忍不住拉着李贺之说了一遍又一遍,只把李贺之说得心里酸溜溜的才罢休。

云如梦不喜旁人提及李挽的从前事,她向李元昭仔仔细细问过李挽从前的生活,当晚便哭肿了眼,后来便嘱托了几兄弟万不可再向李挽问起,怕李挽想起从前事伤心,现在见李挽面上没有反应,眼中才放轻松了些,重新恢复了笑意,“这可不是表哥,说起来心悦还比挽儿大了半个月,应是表姐和表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