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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宁蓁蓁预料的倒也没错,宁楚遇确实是被这大雨困住了。

小厮长乐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看着宁楚遇即使坐下了眼睛也仍在四处溜达,再看看外面的大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无奈道,“公子,您这都找了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依我看,肯定是没落在这里,要是落了也早就被旁人捡走了!”

听了他这话,宁楚遇头也不抬,一边继续在附近搜寻,一边道,“实在找不到也就算了,但现在不是还有时间再找找吗?”

长乐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有时间?要是这样想,那时间可真是多了去了,上次公子到了万佛寺便在这长廊里逗留了不少时间,这次又专门过来继续找,那是不是还有下次下下次呢?

一个破铃铛而已,真值得这样用心?

他正倚在柱子上乱想时,看见他家公子已经踱着步子又重新向里走了一段,简直比被老爷押着读书的时候还认真,心里顿时涌上来一个念头。

长乐自从六七岁时便跟在了宁楚遇身边,宁楚遇待他也一直比其他的随从要亲近许多,因此,他直接一个窜步上去,把脸伸到了宁楚遇面前,左右看了几眼,直看得宁楚遇一股子莫名其妙地将他的脸掰开时,方神秘的“啧啧”了两声。

“你这是怎么了?”宁楚遇不明所以。

长乐又凑近了点,低声道,“公子,您就老实说,那什么铃铛是不是哪个姑娘的东西?”

他刚问完,宁楚遇直接将他踢开,“胡说什么!”

但转过头,脑子里却不自觉的浮现出李挽的身影来,有第一次遇到时的,也有第二次在万佛寺遇上的。

想起那日两人一起在这长廊里找丢失的铃铛,他没敢说得是,那日他根本没有多少心思放在找东西上,眼睛总是不知不觉就会偏移到他身上去。

他怔怔良久,不知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归于何处,想来想去,待回想起见到李元昭和李挽在一起时的亲近样子,才最终明白过来,感叹了一句,“我怎么就没有个那样的弟弟呢!”

长乐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宁楚遇根本不理他,暗自想着相府设宴那日自己没时间去,买好的礼物也就没来得及送,不如这个月十五约李挽一起出去玩……

对于旁人这场大雨或多或少带了些不便,但李挽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许是因为以前受过寒气的缘故,她的月事时间一直没有规律,自从去年年中来了一次后,第二次便已经是去年年末。本以为下一次来可能又是半年后,许是自从来到京城后用了不少温补的食材,这次竟只隔了一个多月便再次来了。

昨日早上发现月事来了后,她便提前准备好了东西,只是昨夜一夜里不知为何一直仍在重复昨日午睡时的梦,一夜下来,竟仿若未睡一般,到了今日上午,肚子处传来的坠感已经严重到让她走路都受到些影响。

这样下去,今日下午的骑射课她的问题根本不是蒋灏所说的能不能拉得动弓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在骑射场上站稳的问题。

原想着若过了午休时间还不好转,便直接让六子过去告假,倒没想到这场雨到了后,学府直接安排了下午暂且停课。

虽已是到了春日,但雨中的寒气仍是极重,李挽在床边坐了会,尽管门窗全部都关上了,膝盖处的痛感仍是叫嚣着外溢,和小腹处的痛觉混合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哪里更难受。

她硬撑着从床上起来,打开木箱,刚要把其中的护膝取出,外面六子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四公子,我刚去新打了壶热水。”

一开门,李挽被六子身上的湿气铺了个满面,六子却是被他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四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那蛇还是咬到您了?”

他着急的上下打量李挽,企图找到伤口所在,李挽被外面的风吹得发丝凌乱,无奈道,“先把门关上。”

六子经他提醒方反应过来,赶紧去把门关了,李挽喝了口温茶方缓过劲来,“没被咬到,只是今日天气冷了点,身体反应过激了些。”

见人似乎确实像是没什么其他的事,六子才稍稍放心了些,嘀咕道,“也不知那只蛇怎得这般灵活,现在这还是倒春寒的天气呢?”

李挽听得好笑,为了防止六子继续担心,也没严明那蛇一看就是用了药的。

六子上前将茶壶的水都换成了刚带来的,余光瞥见李挽的箱子开着,以为是李挽忘记关了,就要上前关上,结果看见一双崭新的护膝正摆在最上方,护膝边缘绣着一圈竹叶,边上挂着一轮月亮,只是那竹叶配了绿色的线,这月亮却是用了和护膝同色的线,乍看之下,都看不出还有轮月亮在这里。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提,一提起来她娘怕是很快就能把八百年前的旧账都翻出来,到时候自己也免不了吃一顿数落,要是再扯到她的婚事上那可就更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