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酒桌礼仪」是很神奇的交际文化。
不管你是来自天南海北还是五湖四海,哪怕你跟个头一次见面的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碰过杯,那酒过三巡后,大家就熟稔的好像上辈子就是亲人,衍生出许多相见恨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来。
而且,除却人际交往方面向来比较短板的谢斐,今天这桌酒席上的人,都是长袖善舞运筹帷幄的人精。
菜没过半的时候,孟温心默默旁观着,若不是谢斐实在想不起来,恐怕谢家上数十八代的老祖宗,都要被他们家人给套出来了。
眼看谢医生已经神智放空无力招架,就处在要摇摇欲坠的边缘时,孟温心看不下去了。
她「啪」地将筷子搁在面前的碗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众人纷纷看过来,孟温心对上谢斐沉静无波的一双眸子,叹了口气。
“我吃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爸爸,我带谢斐去客房,他平时和您一样很注意养生,不怎么沾酒的。”
孟度年慢吞吞放下彩绘瓷盏,一脸平静的道。
“啊,我今天高兴,破例了。”
孟如月连忙笑着站起身,“那就到这儿吧,收了酒,我让人上汤来。”
她说完抬脚往外走,霍思文说了声「我也去帮忙」,连忙跟了出去。
孟温心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去扶谢斐。
碗大的彩绘瓷盏,被灌了十碗的谢医生,很镇定的挡开孟温心的手,扶着桌沿站起身,声线也很平稳。
“我没事,不过,真需要去趟洗手间。”
霍思明两腮绯红,闻言热情地站起身,“我也去,我带你去。”
孟温心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大表哥再陪小姑父喝两杯,我带他去就行。”
霍思明立刻撇了撇嘴,老老实实坐下了。
于是,孟温心牵着谢斐离开会客厅,谢医生安安静静被她牵着。
午后的日光正盛,穿廊风清暖柔和,吹在谢斐面上,迫使他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