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话太冷了,一点都不好笑。”

孟度年却笑了,像是刚才故意逗她的,他翘着腿,捡起茶几上的折扇打开,慢悠悠扇风。

然后一手托腮瞧着孟温心,姿态悠然自得,没有一点作为长辈该有的稳重。

“所以,你等这么晚,到底想说什么?谢斐走了,然后呢?”

孟温心掀起眼睑扫了他一眼,将沸腾的壶提起来,往紫砂壶里倒水。

“有关他的事,我再跟你细细交代一下,我们再好好谈谈。”

孟度年眉梢挑了挑,像是突然没了兴致。

“你这丫头,这么不遗余力地要在爸爸面前给他刷好感?你才认识他多久,心就丢了?”

孟温心才不理他的挖苦,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两个青瓷小盏,然后一手提着紫砂壶,走向孟度年。

将杯盏搁在桌面上,孟温心给两人斟了杯茶,然后挨着孟度年落座。

“爸爸,我在b市的时候,犯病来着。”

孟度年闲适的神情微敛,眼神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圈儿,没说话。

孟温心抱住膝盖,卷缩在沙发角落,下巴搁在膝头,眼巴巴望着他。

“换了平时,我恐怕会麻痹,抽搐,甚至缺氧,还会在医院躺上几天,输些营养神经和脑细胞的药物,缓一缓。”

“但那天是谢斐,他穿着一身消防服,把我从车里抱出来,我躲在他怀里,恐惧的浑身发抖。但是,就那样渐渐安定下来了。”

孟度年眼神莫测,他端起那只青瓷小盏,没有打断她。

“您不知道哪种感觉,当年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一个人,他穿着消防服,把我从窒息和恐惧里解救出来,可是我没看清他的脸,等我知道是谁的时候,已经一切都晚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