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牛摇摇头不再说话,到底白家是亏欠麦家的,而他们如今跟穗丫头是一家人,自然明面上私下里都不会同白家过多来往。

麦穗牵着穿戴整齐的弟弟妹妹出门,就撞见白老爹站在一旁,看着孙大牛装东西,手提着一条臭鱼。

那味道让麦穗皱了皱眉头,两小只却是怯怯的喊了一声“姥爷。”

白老爹转过身来,看着白白胖胖的两个小娃娃,心中突然酸涩,混浊老眼也微微泛红。

白老爹看了看两小只,又看向麦穗,最终是鼓起勇气问:“你们……走了还回来吗?”

麦穗微皱着眉没有回答,倒是两小只老实的摇摇头,“咱们不回来了,姥爷你怎么不走?”

白老爹浑身一顿,呐呐的说:“姥爷老了,走不动了,只能等莲华来接。”

麦谷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便抱着麦穗的大腿不再说话。

麦粒儿看了看他手中的鱼,捏着鼻子说:“这鱼臭了,不好吃不能吃。”

白老爹此刻却露出一个慈善的笑容,对着麦粒说:“没事,能吃,姥爷肚子饿,就不在乎它好不好吃了。”

麦穗忍不住看向白老爹,确实很惨,两颊凹陷,说话气都不稳,看来真是饿了两天。

在麦穗打量白老爹的同时,白老爹也向她看过来,目光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和一丝可怜。

那种风烛残年无依无靠,没有希望的可怜。

麦穗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咬着唇良久,最终进屋去,从空间拿了一截腊肉和一袋子米出来,放到白老爹面前。

一如那个下雪天,白老爹放在她院子门口的那袋米。

麦穗语调没什么起伏的说:“白家跟我有仇,虽不是你亲手做的,但也是你管教无方,御内不严。看在你生了我阿娘和曾经也给我送过东西的份上,这袋子米你拿去。我跟你没有任何感情,所以这不是感恩,是我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