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妹子，你们是要往哪儿去来着？”

干爹接话，“我们原来是安县永安镇那边的人，这不西南闹了旱灾嘛，地里的作物都枯死了，村子里也没办法再住下去。所以我们一路出来，往东走去桑阳城。”

“桑阳城？”

干娘点点头，“那是我老家，落叶归根打算以后就在那儿住下养老了。”

老蒋头笑着说：“那是个好地方啊，往前再走一个镇子就挨着海，后背又靠着山，离京城还近。每逢佳节街上都是张灯结彩，还能看到长着黄毛卷猫眼睛的海外人，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卖的，是个好去处。”

干娘忍不住道：“蒋大爷，你去过那儿吗？”

“那种好地方，我哪儿去过，都是听茶馆说书的说的，各种江湖侠士，文人雅客的故事基本上都要带两个地方，一个是京都，一个就是桑阳城。”

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蒋依依坐在孙大牛旁边，笑得露出点点皓齿，“我爹平日里得闲，就划着船往邻水镇跑，花上一文钱占个最边角的位置，然后伸长脖子听那说书的讲那些稀奇事。他啊……”

蒋依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摒着呼吸浑身僵直的盯着孙大牛的手从自己的肩头抚去，那粗糙的手掌仿佛是挨上了脖子上的皮肤，蒋依依感觉腮边都热了起来，心脏「扑通」个不停。

孙大牛一抬眼就见蒋依依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动作，涨红着一张脸赶紧解释。

“刚刚刚看见有个蛾子，所以我……”

蒋依依也慌乱收回自己的视线，双颊发烫，“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