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的绣楼下,已经挤满了人,人山人海,皆是男子,他们都眼神火热地看着婳娘,神情疯狂,嘴里不停地叫唤着:
“婳娘,看我!”
“婳娘……”
贝榆感觉自己都要被挤扁了。这里有多少人?
一百?两百?甚至更多?
贝
榆发现,来参加绣球招亲的男人们年纪都不小了,许多人头上都有白发,脸上满是皱纹,甚至有些人牙齿都快掉光了。
也难怪婳娘手里拿着绣球,脸上却那么忧愁了。贝榆为了缓解心中的紧张感,杂七杂八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
贝榆环视一圈,发现这里最年轻的,是几个壮年男子。贝榆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那些壮年男子,不是镖师们又是谁?
可镖师们不是已经化作红鲤鱼了吗?
“婳娘,婳娘!”
贝榆又被狂热的男人们挤到了边上。
看着这些疯狂地男人,贝榆突然想起来壁画上看到的场面,一个女子倚在栏杆上,手里拿着红绣球,抬手欲掷,湖下一群红鲤鱼聚集着,争相争夺她手中的绣球。
那画面,正与此时的场景一模一样。
莫非这些男人,便是那湖中的鲤鱼?
“你猜的不错,这些人,都是过去被这画中精魄所惑,化作湖中鲤鱼的人。”松老苍老的声音又在贝榆脑海中响起,“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想带人们离开壁画的关键,就在那颗红绣球上。”
贝榆点了点头。
“咚。”不知从哪里响起了一阵铜锣声,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只是传到众人耳边时,总有些空灵和含糊,像是隔了一层似的。
“绣球招亲,开始。”
一声令下,婳娘高高扬起手,将手中的红绣球朝下一扔。
“我的,是我的!”
“走开,别跟我抢!”
绣楼下的男人们顿时沸腾了起来。
明明大部分都是些步履蹒跚的老人了,此刻却爆发出了超出常人的敏捷和力气。
“我抢到了!红绣球在我这里!”一个老人高高扬起手,喜极而泣,但没一会儿,他就被人撞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绣球也掉了下去。
“不!”老人大叫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绣球被人抢走,他急红了眼,用仅剩的牙齿咬住那个抢走绣球人的腿,硬生生地从那人的腿上咬下了一块肉。
“啊!”那人惨叫着,狠狠踹向这老人。
绣楼下一片混乱,婳娘站在高高的绣楼上,看着这些人为了争夺他的绣球而疯狂。
贝榆也在这些争夺绣球的人当中。
贝榆与婳娘之说的没错,他的确跑得很快。而且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老人了,虽然刚开始爆发了一段时间,但终究渐渐衰竭下去,自然是比不过年轻的贝榆的。
很快,贝榆就夺得了绣球,将这些老人落在身后。
只是贝榆没想到的是,最终来和他争夺红绣球的,是和他同行的镖师们。
“绣球、绣球!给我!”镖头赤红着眼,气喘如牛,疯狂地看着贝榆手中的绣球。
“镖头,是我啊!我是贝榆!”贝榆试图唤醒镖头,但这显然没有用。
镖头此时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夺得这颗红绣球,凡是阻碍他得到绣球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贝榆被镖师们围住了,他只能紧紧抱着绣球。
拳头如雨点般打在贝榆身上。
“给我,把绣球给我!”镖师们嘶吼着,试图掰开贝榆的手。
“贝榆,快,右边。”苍老的声音响起。
是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