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近容易被人看清容貌,这般祝暄倒也自在。
马车行驶时算得上平稳,车里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微冷。
头一次与男子单独乘车,祝暄多少有些不自在,她紧紧攥着帕子浑身僵硬。
冷不防一个颠簸,她身子不稳便朝一旁倒了过去——
“嘶……”帷帽重重磕在了谢峥远的下巴上,那人眉头紧皱。
“不……不好意思。”祝暄慌忙躲开,为了不被认出还刻意掐着嗓子说话,只是一开口就后悔了。
她不曾学过伪音之术,这会儿声音听起来又尖又难听。也幸好帷帽的白纱遮住了她的脸,不然她怕是要尴尬得找个缝钻进去。
现下也只能希望这人讨厌她难听的声音,这样退婚之事也更好商议。
“无妨。”谢峥远转过头来看她,语气淡淡的。
祝暄戴着帷帽看不清他的脸色,只隐约觉着应该是没有愤怒到要把她从车上扔下去的地步。
她心下稍安,佯装无事发生,仍旧与谢峥远保持着距离。
这次的沉默并没有坚持很长时间。
祝暄正在心里估摸着时间够不够走出上京城的时候,听得那人沉声说了一句:“这些日子,祝小娘子似乎在躲我。”
“侯爷多想了。”她掐着嗓子道。
不如自信些,把“似乎”二字去掉。
谢峥远笑了声:“既如此,为何本侯多次相邀,小娘子都称病拒绝,今日甚至又带了帷帽不露真容?”
“我嗓子不舒服,不能着凉。还请侯爷体谅。”祝暄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身旁的人,生怕他一个头脑发热过来掀她的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