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慷走过来扶她:“暖暖, 你先起来。”
“圣上……”
“起来听朕说。”皇帝语重心长。
祝暄只得乖乖站起身来, 遮在袖里的手紧攥成拳。
方才被剑柄磨红的掌心此刻已经起了水泡, 碰到时钻心地疼。可她只紧咬着牙关, 没出半点声音。
“这人是前几日到京的,那会儿你尚在病中, 不便告诉你。”黎慷走回到桌案前坐下,垂眸并未看她,“那个孩子叫文曜, 比你大五岁,是岐州人。”
祝暄听他这话不由皱眉。
岐州是祝家老宅所在的地方,祝暄在父母过世后被方伯逼着去查家族财产时,见过几张房契和地契,地址就是老家岐州。
“朕派人去查过了,他的母亲陈氏虽然现在已经不在,但曾是你父亲的青梅竹马, 两家口头上曾有过婚约。但因为你父亲当年带兵去了边境,两年后又直接回京述职,受封大将军, 之后再没回过岐州, 与陈家也就断了联系。”
祝暄虽然对皇帝的话并不全信, 但也不由心尖一颤。
“所以圣上的意思是……”
“他人都来小半月了,一直住在外面说不定还会传出去什么不得体的话。不如你在府里给他安排了地方,先住下。”
“……”祝暄垂下头没再说话, 良久。
御书房里的气氛几乎快要凝固,她才躬身朝着坐在案前的那抹明黄色身影行了一礼:“祝暄明白了。我这便去为陈公子安排住处,先行告退。”
纤瘦的背影出了御书房,却不曾见着身后那人唇角勾起的弧度。
茗喜因为不放心主子的情况而跟进了宫里,这会儿正守在御书房外。
见祝暄白着脸色出来,慌忙上前去扶,“姑娘,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