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气的咬牙切齿道:“是我看走了眼,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去趟洪水,这会子还能捏个把柄,走着瞧好了!”
大风吹的李氏鬓边的珍珠流苏晃的厉害,福晋转眸看向李氏道:“走,进去你同我细细说说,二阿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受惊的?”
大风刮了整整一个晚上,花儿越发落的厉害,第二日到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芳菲坐在明嫣的脚边气哄哄的道:“我早起跟着王进出去盘了一个卖糖的铺子,谁知道碰上了一个公子哥,非说是他们家里先看上的,我见他要动手,就先下手为强,狠狠的打了他一顿…”
明嫣手上的毛笔顿了顿,低头瞧了小姑娘一眼:“你打了人还把自己气成这样?若不是王进,你以为你走的了?”
江西布政使家的公子哥,虽在京城不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可若没有胤禛做靠山也惹不得人家。
明明是只可可爱爱的小奶狗,出了门离了明嫣的眼就能变成藏獒。
明嫣戳了戳小姑娘的额头:“交代你的事情打问了么?”
芳菲忙站了起来,讨好的道:“去了,太仆寺卿凌柱府邸在城西的方家胡同,门口两个石狮子,守门的大爷告诉我的,说是他家大爷今年过了年就去游学了,九月是老太太的寿辰,保不齐能回来,没听得家里有书信来往,二太太七月刚有的身孕,现下老爷宝贝的很,四处为二太太寻照看的人,说不计花多少钱,务必找个妥帖的人。”
大哥被继母诬陷说是对她图谋不轨,她阿玛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打杀了出门,又抢走了哥哥私底下积攒的一多半家产并她母亲的嫁妆。
他们兄妹一个远走他乡一个死不瞑目,这些人却个个如意。
明嫣握着手里上等的湖笔,纤细雪白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她自己尚且势单力薄,如何才能为亲人复仇?
瓦蓝的天上呼啸而过一群雪白的鸽子,廊下挂着的新进了一批墨环也跟着鸣叫,含玉从外头进来。
明嫣抬头看了过去,眼眸里一片清冷,烟雾蒙蒙的叫人觉得哀婉伤心,含玉垂了眸低低的道:“照主子的吩咐,东西都送过去了,听王进说钮钴禄侧福晋病了,主子爷叫人送来了一筐子甜瓜,并一些新做的衣裳首饰叫主子安心住着,这几日怕是不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