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口,婉转动人,有种令人愉悦又信服的韵律:“八福晋是在关心我吗?”
神色恬静,姿态优雅,站在八福晋对面,仿若是高出一筹的尊者, 竟令八福晋有些自惭形秽。
她原是生的美的,在众多宗室福晋中家世容貌出众,八阿哥又对她多有宠爱, 常使她有着高人一等的感觉。
然而今日与这位大名鼎鼎的明格格正面相对, 她竟生出了如此感觉。
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身边的八爷。
那惯常温润的眉眼不知为何此刻笼着一层厚厚的冰冷, 皱起了修长的眉神色凝重的看着明嫣。
她微松了一口气,又照样露着高台看戏的神色,笑着道:“明格格真是能说会道, 但愿你在太后跟前也能以你这般口舌为自己开脱。”
慈宁宫中雪白的瓷盆里种着河南进贡的鄢陵腊梅,再往里福建进贡的漳州大头菊开的正浓,转过一座鸡翅木雕的竹屏风,老太后歪在条山炕上,一条腿蜷着,下边一条用灰鼠脊子的被子围着,旁边的海棠几上摆着攒盒,里头盛着几样果脯。
大铜盆里炭火旺盛,内殿里温暖如春。
八福晋从外头进来,甩着帕子蹲身行礼。
太后抬眸,面容苍老,眼中却尚有光华,显得精神又清明,微笑了笑道:“这么大的雪,难为你们还惦记着哀家。”
八福晋起了身,歪身坐在宫人端上来的绣墩上,满目担心:“听说您这两日身子不好,我们八爷不知道多担心,叫我今日务必过来瞧瞧,说是知道外头几个名医,不然请进来为您调理一二。”
太后只是微微笑,并没有答话,八福晋想起明嫣那淡定自若的模样,还有八阿哥的凝重,心中便万分的不自在,接过宫人捧上来的普洱茶接着道:“您别嫌弃我多嘴,那位明格格到底见识有限,便是做的吃食再好可也不能对人有害,不然……”
她说着话,瞧见太后招手,不由得转头,见是五福晋也来了。
眼底里笑意一闪而过。
若说讨厌明嫣在太后跟前的出彩五福晋自是第一人,她说一句五福晋能跟着赞两句,说的人多了,加上明嫣自己的失误,未必不能叫明嫣在太后心底里的形象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