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点了灯,琉樱水榭里只偶尔听得四格格的说话声,年氏听说胤禛来了本要迎出去,可以转眼却又虚弱的歪在了榻上。
胤禛从外头进来,年氏穿着单薄的衬衣,歪在姜黄的靠枕上,白净的脸上带着几许哀愁和弱不禁风,瞧见胤禛先落了泪:“王爷来了。”
她终归是怀了身孕的。
这样大的功劳却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王爷总该来哄一哄她的。
王爷哄着她,她才好趁机提上一两个要求,到时候叫后宅的人知道知道她的地位。
胤禛从外头进来站在了隔扇边上,赭色的团花长袍勒着玉腰带,显得长身玉立又尊贵无双,清冷的眉眼笼着淡淡的幽深,落在年氏的身上眉头一攒,淡淡道:“你若不大舒服就早些歇下,若要请太医就叫人去跟福晋说。”
年氏一怔,在抬眸胤禛竟然已经转身出了屋子。
宝蓝色的帐幔微微晃动着,仿佛是为了昭示胤禛刚刚来过。
年氏不由得坐了起来,从窗户里瞧着胤禛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中。
竟然就这样走了?!
连哄一哄都不愿意?!
荷香怕年氏多想,忙上来劝慰:“王爷向来清冷不喜言辞,又惯不会做什么伏低做小的事情,外头疲累了一天,后宅里就为了松快松快,可不是为了哄着主子的小性儿的。”
她当然知道胤禛的性子。
在她们这些人面前也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可他不是向来看重子嗣,她又正好怀了身孕么?从前怀着四格格的时候王爷还能见个笑脸,怎么到了这会子越发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