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连连应是。
太医都说了就是寻常的孕吐,偏偏王爷紧张成这样。
屋子里的下人都退了下去,就在外头留了一盏小灯,帐子放下来,胤禛又一次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明嫣的身边。
一整夜都没有睡,时不时的起来看一看明嫣,或者明嫣翻个身,他立刻就要守夜的人点灯。
明嫣早上起来,所有人都去送福晋的灵柩出城安葬,含玉一眼不错的守在她的身边。
春日的暖阳照进来,窗台上插着一束粉白的桃花格外妩媚温柔。
云秀领着小丫头进来侍候。
含玉一面侍候明嫣穿戴一面小声道:“王爷吓的一夜没睡,整个院子的人都跟着不得合眼,早起院子里的人都不得有声响,生怕把您吵起来去送福晋灵柩。”
这样的大事她若是有心早就起来了,如何会等到现在。
她原就没打算委屈自己去送。
她慵懒的歪在贵妃榻上,瞧着窗外草长莺飞的光阴。
纤细修长的手探出窗外,破壳而出的鸟儿立在她的指尖儿,像一朵毛茸茸的花。
她静谧的面庞沐浴在阳光里,像是一朵向阳而生的芙蓉花,圣洁动人。
康熙五十四年的八月里皇上再一次要去木兰围场。
皇上年岁渐渐大了,去了这一次少了那一次,往后就不太好说了。
院子里金黄的银杏树在深蓝的天空下,像是一幅西洋画,由浅及深的树叶微微的晃,仿佛有某种动听的声音。
年氏站在芜廊下向后看了一眼,耿清秋低眉顺目。
屋中的丫头行止轻盈又优雅,像是这屋子里有些特别的魔力,也是高出这后宅所有地方的。
以至于还没有进去见到明嫣,外头的人已经生出了敬畏之心。
小丫头终于打起了帘子,含玉站在外面道:“几位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