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比成年男人的巴掌还要大一圈,肥嘟嘟,乌溜溜的眼睛,长长的尾巴,做工并不是很精致,但一针一线密密匝匝,看得出做得很用心。
这是娘亲手为她做的。姐姐九岁生辰的时候,娘为她做了一只小羊,因为姐姐属羊。她瞧见了,缠着娘撒娇,也要娘帮她做一只小猴,因为她属猴。
娘答应了,可那时娘的身体不好,做得很慢,她还时不时生气使小性子,等娘做好了送给她时,她还嫌弃做得没有姐姐的小羊好看。
可那是娘给她做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娘走的那年冬天,她刚满十岁,那是她度过的最冷的冬天,再没有人抱着她哄她睡觉,再没有人温言软语地唤她“小囡囡”,她只能抱着那只小猴,每晚哭着入睡,哭到第二年的春天才缓过来。
后来,每次她难过的时候,睡不着的时候,都会把小猴抱在怀里,让小猴陪着她,就好像娘还在她身边一样。
“小姐……”看她眼泪不停落下,丹苹心疼极了,她知道小姐是想起了夫人。
尹莲曦:“丹苹,我一无所有了,呜呜呜……”
她抱着小猴哭得厉害,丹苹怎么劝都劝不住,直到天色暗下,她哭累了,才在丹苹的搀扶下上了床,抱着小猴很快便睡着了。
夜晚,书房,紫金兽炉檀香袅袅,带来一室清香。陆云阙坐在书案后,翻阅着苏漠递呈上来的资料,了解京城最近的情况,还有他想要拉拢的人。
前世此时,他尚未起反心,重来一世,他必须早做准备,才不至于败在陆云合的手中。因为莲儿,他如今定是恨透了他,虽然他暂时不会动他,但以他的性子,定容不下他。
“国子助教,冯庆璋。”陆云阙轻点了下册子上的一个名字,读了出来。
苏漠赶紧接话:“此人在国子监任职,学富五车但性格耿直,得罪了国子祭酒毛文成,一直被打压。他的夫人常年卧病在床,求医问药花了不少银子,还有个独子也是个不省心的,成天在外打架生事,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不学无术的纨绔?听到这个评价,陆云阙眸光微敛,唇角勾起。
冯庆璋的独子冯贯之前世是他的得力干将,当年他父亲蒙冤入狱,他耗尽家财也没能救得了他的父亲,最后当街拦轿求到他的面前,他一时兴起顺手帮了忙,倒被他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