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绑匪一拍即合。白凝更加心惊,不是!绑匪那个躺在医院里急等着治疗费用的女儿呢?!他忘了吗?!
“我倒退走。”白旭说着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证明里面没有任何防身武器,“你可以放心,我没有任何能威胁到你的武器。”
绑匪也被白旭熟练程度给震惊了,嘴上不饶人地骂了一句:“你们有钱人,果然没有一个干净的。”
三个人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逐渐移到修理厂门口,期间白凝差点被地上的废弃零件绊倒,大哥小心地想伸手扶却被绑匪抵在她脖子边的匕首给逼着收回了手。
很快,门口出现了白旭的影子,紧接着是靠在一起的绑匪和白凝的影子,他们已经到了月光下,也就是到了稍微宽阔一点的修理厂外。但是这一带道路狭窄繁杂,即便宽阔也只是相对那低矮的厂房罢了。
“我的车太大了开不进来,你得跟着我去我车上。”外面确实没有警车,白旭照实说出情况。
绑匪犹豫了一下,他不确定白旭是否在下套,没想到却被白旭劝慰道:“你放心,我不会乱动的,毕竟你手上还有人质,她比我的命还重要地多。”
白凝被大哥随口说出的一席话感动的无以复加。
绑匪却很腻烦这种戏码,架着白凝跟着白旭走进了小路。说是路,其实就是拥挤的旧楼之间堆积的杂物丛中挪出来的狭窄小道,即便是白天也很少有阳光完全照进来,更何况是晚上那不甚清亮的月光。
走进四通八达的小胡同时,白旭眼眸低垂,白凝仿佛看到了他眼镜片旁闪过的一丝精光。她心领神会一不小心踩到了又一块碎砖假装要跌倒,绑匪虽然要借她威胁别人,却也不敢真的划破她的喉咙,也连忙弯了一下腰重新再拽起她。
就是这一刻!
“啊!!!!!!”小巷中传出一声哀嚎。不是白凝的,而是绑匪的!
是凌喻!
刚刚的画面仿佛慢镜头一般在白凝眼中回放,刚刚她快要倒地时,绑匪弯腰来拽她,没想到从小巷旁边的楼道里闪现出一道敏捷如豹的身影一脚将绑匪踹向了一边,绑匪手中的匕首也被踢到了远处垃圾堆里!视线再次稳定时,凌喻已经将她稳稳托在了怀中,少年人急得脸色铁青,又激动又忍耐地抱紧她,竭力克制住渴慕的眼神看向她,最终嗫嚅着斟酌着说出了一句再简单不过却揪紧了他心脏的关心:
“白凝,我来了,没事了。”
从被绑架到刚刚得救前一秒,白凝都是冷静思考的,然而就在凌喻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灭顶的悲痛与委屈汹涌而上,直直冲向心房再顺着心肺逆流而上化成成串的大颗泪珠夺眶而出,白凝嚎啕大哭,却被脸上的胶带尽数堵在胸腔之内,片刻之中变成沉痛的呜咽。
凌喻将白凝脸上的胶带撕去,却发现白凝已然嚎哭不出来,只能埋首在他怀中痛哭,他心疼无比,将纤薄如蝴蝶般的女孩搂紧在怀中,轻轻地安抚着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哄道:
“没事了白凝,我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是你报的警?
凌喻温柔地将白凝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一个单纯幼小的孩子,白凝早已泣不成声,所有紧绷的防线在扑进凌喻怀中的那一刻瞬间崩塌,她哭的崩溃不已,哭的呜咽难停。她被凌喻紧紧抱在怀中,埋在凌喻宽阔的胸前嚎啕大哭:“凌喻,竟然是你来了,我以为,我还以为,我今天就要消失了。”
凌喻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顶,低头凑在她耳畔,轻柔的声音如同山间清风,温柔而缱绻:“不怕,不怕了白凝,我来了,没事了,啊,没事了。”
回应他的是白凝更加势不可挡的哭泣声。白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按理来说她不该如此失态,可是自从穿进书里,每日都在对原书剧情的猜测中胆战心惊地活着,她丝毫没有像个真正的富二代那样到处旅游逛街呼风唤雨,整日里除了学习就是和家人和同学待在一起,去医院比去商场还多。所有的穿书小说都在告诉读者上帝视角的主角是多么地运筹帷幄,是多么轻易地将所有角色的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可她呢?她什么都不能,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自己到底处于一个什么地位都完全不清楚。如果今天她最终没有走原书女主的剧情,那她是不是只是在经历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商战绑架案?是不是就可能等不来一场成功的营救?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即使她真的死在了这间废弃的厂房里也只配在原书中留下几行字交代结局?为什么?!凭什么?!小人物的命运就不配多姿多彩吗?!难道一本书除了主角以外都只配当工具人吗?!
“痛快!”绑匪一拍即合。白凝更加心惊,不是!绑匪那个躺在医院里急等着治疗费用的女儿呢?!他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