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喻敲了一下莫航:“少来了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去,把那个琴谱再练几遍。”
莫航嗷呜了一声,大叫着虐狗啦虐狗啦跑到乐器堆里练谱子去了。
凌喻转过头来看着脸蛋红扑扑的白凝,内心发笑,问:“白凝,你还不摘围巾吗?”
“啊?不,不摘了吧,不摘也可以的。”说着又把头向围巾里埋了一埋。
屋里开着暖气,就这一会便感觉到热了,凌喻脱了外套帽子,头发被静电炸的蓬松而柔软,白凝看着他噼里啪啦的也忍不住低笑。
凌喻一抹头发,眼底也闪过一丝笑意:“好啦,想笑就笑啦,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凝这才低声笑起来。凌喻看着她笑的可可爱爱月牙弯弯,忍不住也跟着笑。笑完了白凝的羞窘也淡化了些许,凌喻这才说道:“好啦好啦,屋里实在是太热了,你快把外套脱了吧。”
白凝照做,然后同样的,白凝的毛衣也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静电声。脱完外套两个人对视着又忍不住噗嗤一笑。少年人的快乐总是在某个瞬间被释放出来,让人哭笑不得。
凌喻叫白凝来其实没什么大事,他就是想让白凝开心一点放松放松,前两个月白凝差点因为苏慈的诬告遭到了不成规模的网络暴力,但毕竟苏慈的帖子只发在了恒宁网站上,而且恒宁的学生多少都有一定的独立思考能力,虽然私下议论者众多,但跟风辱骂者几乎没有。所以白凝并没有收到实质性的精神伤害。
但凌喻始终觉得,苏慈把白凝放在网上这件事让他很不爽,尤其是放了一张他没见过的白凝的照片,这让他尤其感到不适。他鬼使神差地保存了那张白凝的照片,但是同时却又控制不住地想,其他人会不会也像他一样保存了白凝的照片?他们也配?
真烦,真想砸了那些人的手指。
“凌喻?”白凝看着眼前的凌喻又露出那种有点阴森的表情来,忍不住喊他,“你在听吗?”
凌喻脸上的阴霾瞬间消逝,他连忙回应道:“啊我在,我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说,苏慈来找我了。”白凝认真重复了一遍。
凌喻又想起苏慈偷偷发出来的那张照片,脸上开始堆满不悦:“她找你干什么?她有什么事情不能自己独立完成吗?或者找温逸尧也行,麻烦你干什么?”
“她让我为课本剧写剧本。”
凌喻一把抓住白凝的手:“你答应了?”
白凝一下子被抓住手,冰凉的手指瞬间感受到暖源,十分舒适,她点头:“我是社团的编剧呀,老陈走了之后社团就没有招新人了,就算苏慈不说,这个活也基本是我做。”
哦,原来是这样。那无所谓,只要别是苏慈明着针对白凝就好。凌喻这样想着。
“不过我也说了,主题她定,我只写剧本。”白凝感觉到手指逐渐复苏,抽出一只手按了几个钢琴键,琴音清脆叮咚,她随着琴声继续说自己的,“听说你被安排了配乐,所以咱俩寒假有的忙了。”
凌喻看着白凝弹琴的手指,心下一动。上次她来琴房的时候还在争吵,他当时做了什么来着?哦对,因为意外抱着她绕了几圈,当时的琴音很沉闷,但却意外的十分契合他的心跳。
那这一次呢?凌喻看着白凝还留在他手心的另一只手,忍不住捏紧。
只要抓住了,锁死了,就不会突然消失了。逃不掉,躲不开,多么安全,多么令人期待。
白凝吃痛,她看向凌喻想让他松开,却被他无意识的眼神刺地背后一凉。这是什么表情?这又是什么眼神?
那种……野兽在荒野中日夜奔袭了好几年,终于找到了最满意的猎物的眼神……
渴慕、欣赏、疯狂、还有不该出现在凌喻眼中的血腥的残忍……
看医生逛公司
“你知道吗?当时老陈就在门外,我甚至能想象出他佝偻着背颤抖着抬手敲门的卑微模样。”苏慈坐在秦医生面前,满脸享受地回味着当时的场景,享受到甚至有点狰狞,“我只需要站起来看一眼猫眼外面,就能欣赏到老陈那副低贱的模样。但是我没有,我从厨房里翻出一袋过期的瓜子,那玩意我从来不喜欢吃,咔嚓咔嚓的声音让人烦躁,但是那天老陈的敲门声极大地取悦了我,他简直就是我挑选好的最美妙的伴奏者。”
温逸尧坐在不远处,一脸担忧地看着苏慈,苏慈甚至有点兴奋,那是一种诡计得逞的快乐,苏慈还在兴致勃勃,她说:“想象一下,就好像餐厅里伴奏的钢琴曲或者站在餐桌旁演奏着的小提琴乐,那是多么美妙啊。”
白凝瞬间脸红,刚刚外面寒风刺骨都没能将她的脸吹得红彤彤的,现在莫航却一句话让她羞窘的抬不起头来。只好把自己埋在围巾里躲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