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一定剩下就是排练了。苏慈和温逸尧最终凭实力竞争上了男女主,但是白凝看着排练的时候,总觉得苏慈……像个疯批。

剧本中的谈宁应当是知性且温柔的,哪怕经受再多磋磨,也始终秉持着教育梦想,在村里奔波劝学,在课后辅导作业,甚至为了让离家远的孩子安心学习大冬天替他们手洗衣服。

可是苏慈演的谈宁,让白凝觉得她是在隐忍在蛰伏,等她做到校长,就把这群无能的同事都给辞了!

当然这只是白凝认为的,大多数人都觉得苏慈演的很好,尤其是那副温柔的姿态与热烈的演讲,像极了年轻时为了理想奉献一切的谈宁,还有面对温逸尧演的老校长风恒时,偶然露出的那种羞怯,都是恰到好处。

白凝站的近,她觉得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和苏慈搭戏一定是非温逸尧不可,虽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却莫名真切感受到了他们两人之间那种“非卿不可”的奇妙磁场。

正如那句烂俗的比喻,时光如白驹过隙,校庆很快就来了,尤其是刚刚结束一场兵荒马乱的月考,伤筋动骨的同学们急需一场热烈的欢庆来放松心态。

然而大家越是期盼,白凝就越是紧张。

她怕哪里会出漏子,尤其是最近眼皮一直跳,跳的她心烦意乱。

“怎么了凝凝?不舒服吗?”大哥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看了看她面前的饭菜,“最近吃的更少了。”

“啊?”白凝茫然一回神,不好意思地低头解释,“没有啦……就是眼皮一直跳。”

其实桌上奇怪的不仅是白凝,还有爸爸。

大哥正要再开口安慰妹妹,没想到父亲却突然愧疚地叹了一口气,对着白凝说道:“凝凝,你还记得你姑姑吗?”

“记得呀。”白凝有些奇怪为何爸爸会说起这个,“今年过年她不是还特地从冰岛回来陪我们过年了吗?”

白父看了看白凝,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终于说出了那个突然而然的决定:“凝凝,爸爸想告诉你一件事。”

白凝紧张地屏住呼吸,爸爸从没这么严肃地和她说过话。

“你高考不用考了,这几个月让你哥哥给你办好出国手续,你准备准备吧。”

这消息如同炸雷一般打了个白凝措手不及,她呆愣地坐在座位上,就连呼吸都滞涩起来,她讷讷道:“为,为什么呀爸爸?你要把我送出去吗?”

二哥也很激动,跟着追问:“对啊爸!你从来没和我们说过这事!凝凝为什么要走?”

白峪捏了捏眉心,不作解释,只是说道:“就这么决定了,凝凝,你……早些做好心理准备吧。”

白凝不动,她倔强地抬眼问父亲:“爸爸,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新的家庭,好不容易才有了鲜活的亲人,我怎么会舍得离开这里。

豆大的泪珠滚烫,顺着脸颊蜿蜒至秀美的下颌,最终滴落在白凝手上。滴答,滴答,像是丧钟,美好生活的丧钟。

白父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安慰白凝:“唉,我的傻孩子,你说像咱们这样的家庭,富二代们哪有不出去游山玩水游览全球的,你除了固定的家族酒会甚至连门都不太出,懂事地叫爸爸都心疼。”

“可是,你既然如此心疼我,怎么又要把我送出去!爸爸,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白凝哽咽,她很想维持一下所谓的风度,可是最终却是泣不成声,如果离开这里,那她就是彻底和这一切都断了,当初她无比庆幸也无比感谢穿进这个书里,仿佛父母也未曾失去一般,可如今,老天爷是要将一切都夺走吗?

白父只是蹲下身来,怜爱地抱着白凝,一如小时候接她放学一般,在老二撇嘴的那句“爸爸就喜欢抱妹妹,还好我是男子汉不需要抱抱!”的小小嫉妒中将小闺女抱起来放在肩头一般,只是如今女儿依旧伏在他的肩头,却是在痛哭流涕。

第二天,白凝肿着眼睛参加校庆。

“怎么了白凝?”凌喻心疼地轻轻碰了一下白凝的脸,问道,“痛吗?”

然而白凝却不抬头看他,甚至好像在刻意躲避他的眼神,小声道:“没,没事,昨晚又在想风恒校长和谈宁奶奶的故事,觉得他们两个太可怜了。”

凌喻笑笑,低下头凑近白凝说道:“我们白凝呀,总是这么心地善良,没事哦,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的!”

白凝更心虚地低下头,凌喻却以为她是害羞,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走吧,快到我们的节目了,看看你写的剧本听听我写的配乐吧!一定是个震撼人心的节目!”

主持人的过场走完,舞台上出现了破旧的布景,掉着泥块的土墙,窄小的各种形状的“课桌”,学生们自己带来的竹凳木凳,没有讲台,这里唯一能看出是间教室的,只有最前方的那块小小的黑板,那便是整间教室的信仰凝聚,那便是谈宁的理想之地。

剧本一定剩下就是排练了。苏慈和温逸尧最终凭实力竞争上了男女主,但是白凝看着排练的时候,总觉得苏慈……像个疯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