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沉静如一潭死水，潜藏的某种情绪却如烈酒浇火，如无尽漆夜中暗藏汹涌的潮水，愈烈愈难按耐，似要将顾蘼的三魂七魄都烧褪。

有人看到了这一幕，负责活动的负责人赶忙上来问是怎么了，霍临不在霍家举办生日宴，现场的服务生多数都是从外面临时招聘过来的，要是服务生出差错。得罪了这些贵小姐富少，也会连累到他。

这事发生不到两分钟，就有人跟霍临汇报，霍临让人带顾蘼换一身衣服，他为顾蘼定制的晚礼裙还有挑剩的两套。

“顾小姐，霍少让我带你上楼去换一套晚礼裙。”

顾蘼低头看了一下裙子，红酒洒在黑色裙摆上并不显眼，说道：“带我到去简单处理一下，换衣服到不必了。”

负责人忙点头哈腰说是，使眼色让站在一旁的服务生赶忙道歉，谁知道他像个木头呆愣着，戴着面具他也辨认不出是哪个服务生，要是让他知道是谁。

他立马让人滚蛋，心中咬牙切齿，碍于顾蘼在场不好发作。

送顾蘼到二楼的宽敞房间，负责人正想开口，让服务生跟他出去。

“他就留在这。”顾蘼盯着身形高挑的男生看了片刻，随即弯起柔软的唇瓣，语气让人难辨是生气还是和善，“出差错，总该要付出点代价。”

“是是。”负责人给服务生递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出去了。

房门合上，装潢欧式风格的房间内灯光明亮，从二楼的窗户往下看能看到楼下的衣着光鲜的人群。

顾蘼将男生困在墙边，抬起手，轻轻地解开他的面具，看到那双熟悉的黑眸宛如高山冰雪般的冷，似跌碎寒夜，少女笑得灿烂而纯粹，手臂勾住他的颈脖，完全褪却在楼下的神秘高傲，如摊开柔软肚皮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