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习惯微笑,勉强牵扯嘴角弯起弧度的笑容有几分怪异,他想让顾蘼不要太担心,努力微笑告诉她,说道:“别怕。”
手指轻轻抚摸顾蘼眉间的忧愁,空荡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但还是不满足,乌桓还不明白他在渴望什么。
顾蘼从小包裹里取出药粉,自从她发现每次见乌桓,他总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就备下了一个小药包,但从未像这次伤势这般严重,用手帕蘸上药粉,细致地抖落药粉覆盖到伤处。
每抖一下,顾蘼的心就颤了一下。
药粉对伤势愈合十分有效,但就是落到破皮伤口上会让人感觉万分疼痛,如同千万根针在扎着伤势的血肉。
“疼不疼?”顾蘼问道。
“不疼。”乌桓的手臂动了没动一下,放任顾蘼上药,无论她的动作是重些还是轻些,他都甘之如饴,视线落到顾蘼静静垂下的眼睫剪影。
从开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人们对他仅有鄙视和厌恶憎恨,他也习惯了那些目光。但顾蘼如月光般的眼神,让他心脏加速,像是连续奔跑了七小时,他有些不习惯,但并不讨厌。
上完药,顾蘼见乌桓的视线落到桌上的速写本,她有时会在本子上画些花卉草木的素描。
见乌桓一直盯着本子角落上的两字,顾蘼说道:“会写字吗?要不要我教你。”
乌桓眼眸中的光闪了闪,半响后,点了点头。
顾蘼执起他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两个字,她是知道乌桓极少与人交流,跟别说入学了,她听女佣说起镇子里的八卦,所有人都对乌桓厌恶排斥,曾收养过他的人家都会遭遇不幸,没有人愿意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