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的原因不是痛觉,而是顾蘼的手指轻轻地落在他伤口边缘带来的细密痒意,像是蚂蚁在啃噬伤口的痛感,但这点疼痛对他的承受力来说不过微乎其微,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现在他却感觉千般万般的难以忍受,他也说不准这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孤独太久,他还不太习惯有人陪伴,又或者在惶恐失去。
“你的手串。”乌桓将洗干净的佛珠手串递给顾蘼。
顾蘼直接将手串套在乌桓的手上,说道:“你戴着吧,也许它能保护你。”
乌桓垂下眼睫,又抬起黑眸看向顾蘼,问道:“你不害怕我吗?”
冷静下来,他知道顾蘼应该也看到那些东西了。
如果是其他人,在了解这一切之后,都会远远地躲着他。
乌桓看着顾蘼的眼睛,仿佛要直入心底,但顾蘼眉眼太过缱绻温柔,根本就无法洞悉,她抬起手轻轻触碰乌桓的脸颊,轻声说道:“如果我会害怕,今晚就不会去找你了。”
上完药,熄灯。
宽大的床铺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乌桓躺在床沿边,若是再往右边挪一寸,他整个人就会掉下床。
刻意地和顾蘼保持距离,就算他再懵懂无知,但对于男女之别还是有近乎直觉的模糊认知。
“将被子全部都推给我,难道你不冷吗?”顾蘼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