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自己擦,还要求周乐乐也擦。
事实上,在这场酒会中,绝大部分进食过的客人,都会使用两次以上的湿毛巾。
而梁梅月,她一次也没有用过。
自谓自己要比余晚凝更懂得“上流社会的规矩”,此时却被瞧不起的人当面科普“常识”。
梁梅月顿时臊得脸颊发烫,就连昔日灵巧的舌尖,都不知道该如何摆动。
有那么一刹那的功夫,她仿佛回到了童年,再次变成了那个“住在铁皮房子里的漂亮蠢货”。
胆小,愚昧,且悲哀。
余晚凝见梁梅月没有动弹,干脆收回指尖,自己擦了擦手,随后把毛巾丢进回收箱内。
她拍拍还散发着潮湿柠檬味的双手,冲梁梅月笑了笑,异常温和。
这个笑容是来自上位者的漠然施舍,是来自天然高贵者的不争怜悯。
如果没有经历过长期的优待与特权,很少有人能将善良与轻慢结合得如此融洽。
梁梅月嘴唇颤抖,下意识地模仿余晚凝的动作:
先是从桌下抽盒内取出湿毛巾。
再用力擦拭双手。
——她又变回了那个对着大小姐们伏低做小、偷师学习的可怜虫。
而余晚凝,就和那群名媛大小姐们一样,施舍着她们无穷无尽且高高在上的同情。
擦!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