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嘴角的血痕,艰难弯身,捡起装毒药的小瓷瓶,收进袖中。
适时,轿子停了。
喜婆唱了一句什么,轿帘掀开,伸进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清冽梅香欺近,红盖头里,陆雨昭余光瞥见手的主人不耐烦抛进来一条红色牵巾,她伸手抓住,就迷迷糊糊被带入了大堂。
接下来的婚俗礼仪,陆雨昭苦不堪言,只想为什么不在结了婚之后再穿过来,结婚可真他娘的太累人了。
直到坐进喜房里,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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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烛幢幢,陆雨昭在床边坐着,五脏庙在打架,新郎去外厅喝酒应酬,一直没有进来。
顾昀大概也十分抗拒这门亲事的。
原身服毒的原因有一,便是官家下了婚约,这位纨绔哥也毫不收敛,照旧天天流连秦楼楚馆、勾栏瓦肆。临近婚前,还为了见凤来院的行首娘子一面,一掷千金轰动整个汴梁城——
看看,这在打谁的脸。
模范闺秀成了汴梁城最大的笑话,当然心生绝望了。
陆雨昭捂住饥肠辘辘的肚子,干脆掀了盖头。
正欲把压得脖子疼的珠冠也摘了,捧着玉如意静候一旁的岁微忙阻止,“娘子怎么可以自个儿把盖头掀了?实在不合规矩啊!”
岁微是她陪嫁过来的婢女。
“顾昀什么时候来?”
“这……”岁微支支吾吾。
大红喜被洒掷满金钱彩果,陆雨昭摸了个杏仁果送进嘴里,含糊道:“不会来了吧。”
岁微欲言又止,可不么,这个风流纨绔丝毫没把自家主子放在心上。
她吞吞吐吐宽慰,“娘子莫要这般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