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娘依言打开。
这翁坛密封得严严实实,弄开着实费了好些功夫。可当掀开盖子的那一刹那,酒糟发酵的酒香就扑鼻而来,不要太馋人。
陆雨昭伸出一只手,朝鼻尖扇了扇,“天,这酒香醉死人了。”
顾昀悠悠启口,“所以你少用些,免得吃个糟蟹能把人吃醉了。”
陆雨昭:“……?”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刘三娘洗净手,伸进瓮坛里,徒手扒开铺盖在梭子蟹上的细碎糟泥,抓起来两个放进瓷盘里,递给了陆雨昭和顾昀。
但嘴里说:“娘子和郎君现在就要尝尝吗?不若我先掰开一个瞧瞧糟没糟好。”
她怕万一没好,吃坏了肚子可是罪过。
顾昀下巴轻抬,“你先尝尝。”
他看向陆雨昭,一个吃个冷饮可以吃肚子疼,外加发低烧的主儿。五脏庙脆弱得可以,偏偏就喜欢吃。
陆雨昭迎上他的目光,一脸茫然,“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顾昀摇摇头。
人有七情六欲,她的七情六欲全在美味珍馐上了。旧时有琴痴、书痴、棋痴,她是什么痴?
顾昀眼底浮起淡淡笑意,竟找不出半个风雅词搭边。
刘三娘笑说:“不用的郎君,我瞧一瞧蟹膏便知好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