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荞麦,果然有粗粮的独有面香和口感呢。陆雨昭猜对了。
文是兮插话说:“的确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却是救命的干粮。曾经颍州饥荒……我家就是靠这面棋子熬过来的。国朝开国之初,亦有用糜棋子做军粮的先例。”
她顿了顿,笑看陆雨昭,“当年顾将军,便是顾家的祖辈,那个开国名将,用几百万斤的糜棋子备作军粮,足足能吃好几个月……”
陆雨昭愣然,欸,这面棋子能保存这么久的嘛?古代版的方便速食品?
老头儿接着道:“是了,将揉好的面团擀平切成面丁,放上蒸笼蒸熟,接着把蒸熟的面棋子放在簸箕里晾干,收进麻袋里可以伫藏很久。要吃的时候拿水煮软,浇上喜欢的浇头就可以了,很是简单方便。”
他顿了顿,又说,“至于糜棋子,还是有些不同的。面片儿做好后洒熟芝麻,放大锅里炒熟,这才作为干粮装好统一送去沙场的。”
陆雨昭被科普了一脸,恍然大悟地不停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如今河清海晏,日子太平,倒用不着吃这些糜棋子了。”文允之蓦地出声,对陆雨昭讲,“陈家的面棋子做得真的地道,颍州开了多年的老字号呢。因孩子要来国子监读书,便随之来了京,开了这家店,然却生意惨淡无人问津……陆娘、嗯郎君若是觉得味道好,可否在册子上评评这家店,不用尽说好话,如实写便好了……”
末了,那年轻后生接话补充了最后一句,“我们付钱的,郎君只管写,我家面店盈亏自负。”
陆雨昭眨了眨眼,终于把这事情始末了解清楚了。
原来是文家姐妹的老乡,老夫妻随孩子来汴京后,除却孩子在国子监的生活费和学费后,用剩下的全部盘缠盘下了这家店,但开业一月有余,生意惨淡,一直亏损中。
因缘际会之下,文允之来文家书肆找阿姐时,在大相国寺附近无意间认出了老乡,便想帮帮忙,于是出了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