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昭心口一紧,小心翼翼触上去,“疼就叫哦。”
顾昀漫不经心“嗯”了声,“手。”
陆雨昭在他身后坐下,左手地刚伸过去,就被少年一寸一寸握住。她是无比自然习以为常的动作,也下意识就说了句下手重了就掐着她的手,陆雨昭拿不准,怕他疼。
陆雨昭垂着眼帘,专心致志看着伤口,另一只沾着药膏的手一点一点给他后背上药。
“所以你为什么说起宁王的事啊?”陆雨昭用状似随意的语气又问了遍。
“太子赵殷这一脉,本可以当皇帝的。”顾昀半撑着坐塌的塌几,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声调低低回道。
陆雨昭上药的动作骤热一顿,袖子轻拂,放在她的身侧的药瓶应声而落。
“哐当——”一声,药瓶悉数破碎,药膏洒了一地。
陆雨昭去瞧顾昀的表情,他一脸平静,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最大不韪的话。
顾昀掐了下她的手心,传来若有若无的痒,“疼。”
“对不起。”陆雨昭回过神,“喂,你……”
“我只是说说而已,只和你说说。”顾昀垂着眼睑低声讲,“又没当成皇帝,这天下早已与赵垣无关了。”
陆雨昭心有余悸,搡了一下他胳膊,“以后别在外面瞎说这个啊,要掉脑袋的!”
顾昀淡声笑应,“是,夫人说得是。”
“不过……”陆雨昭细细一想,超小声说,“宁王逝世好多年了,也没什么威胁了吧?”按年纪算,是她爷爷辈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