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他所遭遇的一切。
“哦。”陆雨昭故作镇定地抽回手,“这样啊。”
“嗯,就是这样。”顾昀淡声回。
“那你挺幸运的,竟然能在都城之内,一些人的眼皮子底下长这么大。”陆雨昭咕哝。
“对啊,命真大。”顾昀哂笑。
陆雨昭眨了眨眼,“你很了不起了。”
“生你的人很了不起,养你的人也很了不起。”陆雨昭一字一顿地说。
“对啊,他们伟大而无私,一为我毕生景仰的存在,二是我想回馈和守护的存在。”
他的生父生母逝世虽早,他年纪尚小,依稀却有些美好的记忆。后来领他回家的顾父,照顾着他的顾家,他愧疚自责感恩渴望,想尽他绵薄之力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个家。
然而,也有怨愤委屈隔阂,而且宛如卡在喉咙的一根刺,横亘不去,吞吐两难。
他很难去下判断和做抉择。
顾昀将内心的种种都讲了出来,话落之时,路的尽头连接着低垂黑透的寥落天幕。
远远独有一盏灯火依稀亮着,像一颗指引方向的星子。
他们已经走了好远,远离了喧嚣的街市。
耳畔寂静,偶有冬夜凉风呼啸而过,吹扬起二人的发丝和衣袍。
“这是哪儿啊?”陆雨昭眯起眼睛望远去。
顾昀回:“我们已经走出了内城,这里是外城,大概在酸枣门大街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