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獐骨酒,便是獐子骨头泡的酒?”
书行的谭老板逐字念罢,亦是馋涎欲滴。
“自然,獐子各处极尽利用,山野粗酿的酒罢了,味儿烈且粗旷,酒劲儿大着呢。”陆雨昭咬着虾饼含糊道。
“这才得劲!”谭老板仿若已置身山野手举酒坛,一身江湖气。
陆雨昭:“好了,别拐弯抹角了,你说正事。”
杭州湖畔,一顶青阳伞,一张木桌,一个卖常州虾饼鱼圆的摊位。
桌子凳子都很矮,陆雨昭伏案吃完一个虾饼,这才直起身慢条斯理擦手。
“哎哟喂,你瞧我,吃食写得太令人神往了,竟忘了正事。谁知道写《食评集》和《食游寻味记》诸等大火美食杂谈的大饕笔者,竟是位相貌堂堂的年轻郎君呐!先生真是才貌双全——”
“别拍马屁。”这个人真的好喜欢说客套废话。
“你瞧,你的杂谈卖遍大江南北,都城的文家书行各地开分店,做大做强有你莫大的功劳啊——”谭老板瞅着陆雨昭翻了个白眼,连忙转移话锋。
“哎哟我这嘴,哈哈哈哈,又偏题了……我作为杭州的文家书行分行老板,有幸见先生一面,趁此问一问,郎君在杭州待了这么久了?两年、三年罢?有没有重心转移的想法?比如发行的重点阵地挪到杭州来,都城的主行也不缺先生这活字招牌了。”谭老板笑容可掬,脸上的褶子快笑出了花。
“……”
又是这?旁敲侧击,又是讲这个。陆雨昭明里暗里,回绝无数回了。
这是脸皮比城墙厚的,难怪能做生意。
“不必。”陆雨昭连委婉的说辞也懒得用了,起身,打包虾饼,准备打道回府。
“哎哎哎,先生放着,我来结账。”谭老板不气不恼,屁颠屁颠笑着过来买单。
“摊老板,结账!”岁微脆生生喊道,眼疾手快递了银钱,“郎君,走罢,您不是和春楼有约吗?”